“你能接受的工資是多少?”
“噢,我覺得目前是公司選我,沒有達到我選公司的地步。所以我想先聽聽你們能給出一個應屆實習生多少。”
“兩千。”
她還是去要飯吧,掙得多點。“嗯,我覺得我能接受。畢竟是實習。”
“好的,您還有什麼問題嗎?”
“什麼時候出結果呢?沒有收到offer也會有通知嗎?”
“噢我們這個結果目前還不清楚什麼時候能出來,結果說不準的,公司後期會有一系列的整合篩選和安排……”省略一萬字。
張染:“那個……沒有收到offer會有通知嗎?”
“這個得看情況,後續萬一還有補錄的……”省略一萬字。
算了,人和非人怎麼能進行交流呢?就像醫院劇本正常人和精神病的區别。
兩方很禮貌道别。
張染一合上電腦先對着筆記本罵了句“傻逼!”
這要是給《催眠遊戲》錄像,多有綜藝效果。
張染靠撒謊也找到不少工作。磨到最後,要麼她不想去,瞧不上;要麼線下面試看她不夠高大,棄了;要麼距離遠……
她想回基地了。
敏銳得察覺到,她在想的時候,用了“回”這個字。
綜藝劇本她不想跑,可是玩家基地毫無壓力啊。水電全免,房子送的。隻要不死,房子就是她的……劇本裡好像不死也挺難的。
晚上她想和老媽一起睡。老媽數落一句:“這麼大個人了,晚上還害怕嗎?”最終還是來她房間了。
“媽,你說咱們就不能回去種地嗎?我在老家照樣過得很好。”
老媽聳了聳被子,“種地?你外公直到五十都還是工人,你小時候才有電視機看。要是你外公隻是個農民,你隻能去跟圈兒裡的豬聊天。”
張染:……媽的嘴也跟湛泸州一樣,淬了毒似的。
“那我幹那種每月三千塊錢的,也可以養活自己嘛。是不是比單純種地好?”
“讀個大學你出來當服務員兒?當網管?我還是找棵樹吊死吧,免得睜着眼睛看你造孽。”
母親後一句用川話說的,她在四川那邊待過。張染也知道“造孽”有可憐的意思。
她莫名覺得很好笑。
笑完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第四天,一直沒有offer。
張染歎口氣。在淩晨兩點,點開了系統。界面全是灰色,彈出的窗口有兩個元素。一個是logo,圓裡有個殘月,月亮裡躺着一副骨架,就是沒有頭。頭挂在月亮上鈎了;另一個元素就是字,logo下是“綜藝錄制”,再下是“進入”。沒有注冊。
不愧是《催眠遊戲》logo哈,把人都催眠死了。
猶豫了很久,直到門外有人起夜的聲音,張染還是關掉了“綜藝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