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木一想通之後,沒有負擔地熬了個大夜。
把之前因為中期沒有看到的番劇補了個齊全。
等殷千千從畫室回到宿舍,打開門依舊是一片漆黑。
她習以為常地擡頭看了眼拉得結結實實的床簾,奚木一果然還沒醒。
“已經十二點了,你和人家約的幾點?”殷千千溫柔的聲音響起,卻似一道驚雷打在奚木一耳邊。
“啊?”奚木一沙啞的聲音裡帶着驚恐,她胡亂地在床上摸着手機。
等她看到未讀聊天裡并沒有謝亦行的信息後,先是松了一口氣,又忐忑地努力睜開眼回翻之前的消息。
“啊——”奚木一在确認是吃晚飯後,嘟囔着朝殷千千抱怨,“你吓到我了,嗚嗚,賠錢。”
殷千千無動于衷,她可太熟悉奚木一這一套“惡人先告狀”的流程了。
“我這不是怕你錯過重要面試嗎?”最後幾個字的聲調殷千千咬得極重。
奚木一心虛地在床上坐起身,她拉開床簾讨好地眯起眼睛笑道:“今天中午吃什麼呀?”
殷千千直接将從食堂打包好的飯懸空在桌面上。她看着奚木一桌子上的各種塑料片、貼片、玩偶,手僵在半空:“你之前不是收拾過桌面了嗎?我不敢動你的東西。”
奚木一非常有眼力見地火速下床,她伸出細長的手指熟練地将寶貝往兩邊放去,勉強空出一小塊地方。
“請放下。”奚木一攤開雙手,做出“請”的姿勢。
殷千千走向自己的位置,優雅地打開被熱氣蒸得泛白的袋子,盯着食物的同時不忘開口解釋,“你愛的番茄炒蛋沒有了,給你打了牛柳炒青椒。”
“這個我也愛的,”奚木一撩了撩快及腰的頭發,随手找了個皮筋将頭發紮了起來,“謝謝千千,有你真好。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吃午飯。”
殷千千輕哼:“我給你打電話了,你是一個沒接到。”
“咳咳,”奚木一小聲解釋,“沒......沒聽到。”
“你那哪是沒聽到,”殷千千直接戳穿她,“你是直接靜音了吧。”
奚木一埋頭苦吃,不敢說話。
“你下午幹嘛?”殷千千問道,“去畫室畫畫嗎?”
奚木一頭低得更下了,她恨不得将自己埋進去。
“嗯?”殷千千見奚木一不說話,探頭朝她看去,“我的寶貝,就算你裝死不說話,你也逃不掉不畫畫的命運。”
“我晚上有一個很重要的面試。”奚木一垂死掙紮。
“是嗎?”殷千千的話語中全是懷疑。
“我去的,”奚木一打着商量,“能不能等我收拾一下。”
“可以啊,”殷千千舒服地橫躺在吊床上,“反正我已經在收尾了。”
奚木一痛苦地閉眼:“請不要告訴我這個悲傷的故事。我會火速收拾好,然後和你出門。”
殷千千晃着吊床,悠閑地等着奚木一。
兩道強烈的反光突然晃到殷千千。
奚木一一張精緻的臉猛得出現在殷千千面前。
殷千千顫抖着手摸了摸兩枚閃着光的眉釘:“你真的要這麼出門嗎?”
奚木一撸起寬大的袖子,一個貓咪圖案覆在白皙的手臂上。
“好看吧,”奚木一炫耀,“我想貼很久了。”
殷千千機械地點點頭:“你喜歡就好。”
哪個好人家的重要面試能這麼打扮?
殷千千在心裡冷哼,她早晚要知道奚木一在搞什麼鬼。
“走吧,”奚木一随手拿起一隻痛包,“讓我去畫室趕一下進度。”
“今天太陽确實打西邊起來了,”殷千千爽快地從吊床上站起來,“走吧,段銳思的進度都要比你快了。”
奚木一笑了笑,好久沒和謝亦行見面了,她有點緊張。
她需要靠一些其他的事分散一下注意力。
“哇哦,”段銳思誇張地用食指推了推眼鏡,“你這是準備去哪個夜場?”
奚木一抹着暗紅系的口紅,牛油果綠的頭發用卷發棒燙成大波浪,眼尾掃着細碎亮片,腳踩着一雙布滿鉚釘的馬丁靴,有種唯我獨尊的女王氣場。
奚木一嘴角一勾,她無情地反駁:“怎麼了小藍毛,愛上我了?”
段銳思深吸一口氣,吓得連連後退:“咳咳,我喜歡小鳥依人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