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博最近正好愛上了燒玻璃。五顔六色泛着琉璃質感的透明玻璃蝴蝶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着熠熠光輝,栩栩如生地仿佛在起舞。
靠近窗戶的桌面上鋪了一層白色絨毯。各種精巧造型的玻璃被小心地擺放在上面,剔透又夢幻的顔色讓人不自覺地駐步停留。
王緒椿沒有向前走去,他看中了正中間最大的花束造型。
關博做了個花朵組合。他将各種品類的花做成了玻璃。嬌豔的花瓣被做成透明質感,泛着高貴又破碎的冷調質感。冷色系和暖色系搭配着,陽光穿進來透着彩虹的顔色。
王緒椿本以為奚木一會主動讓他選幾個自己喜歡的。
他都想好了,他也不全要,他隻要一個。
奚木一看着王緒椿貪婪地盯着這些手工品,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嗎?
她笑眯眯地開口:“這些都是我們員工自己做的。”
奚木一對上王緒椿期待的眼神,吐出冷冰冰的話:“如果喜歡,可以打折。”
還想要白拿?奚木一差點就要說出“價格翻倍再考慮是否要賣給你”的話了。
王緒椿答應的話都在嘴邊了,他現在的表情像吞了隻蒼蠅。
關博走在她旁邊,差點笑出聲,他憋笑憋得臉上表情有點扭曲。
他們老大向來護短。
“哼。”王緒椿鼻子出氣。他作福作威、橫行霸道慣了,第一次碰到不給面子的,正準備說點挑刺的話,就被奚木一打斷。
“我們手工店的情況大緻就是這樣。”奚木一這句話基本就是趕客的話了,即沒有簽合同的意思,也沒有邀請他們繼續參觀的意思。
在奚木一看來,有些人沒必要了解她工作室的全貌。
王緒椿眯起眼睛,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樓梯處,口氣不善:“樓上呢?”
奚木一微笑:“暫不對外開放呢。”
“那之後節目組要取景呢?”王緒椿算得上咄咄逼人了,“也就隻能在這個一層?那能多少多少東西拍?”
陸鴻風在心裡淚流滿面了。一樓也能拍,一樓能拍的鏡頭可太多了。随便給幾個空鏡都好看得可以做封面。
陸鴻風哀嚎這些可都是專業的人在布置啊,能省節目組不少心呢。
奚木一也不裝了,她忍了這麼久已經是極限。她正準備翻臉的時候,電話響了。
奚木一看了眼來電顯示,示意關博上前。
“我接個電話,稍等。”
正好緩緩這顆快要爆炸的心。
“喂,怎麼了?”奚木一面部表情柔和起來,隻是語氣來不及切換,冷冰冰地還帶着抗拒的情緒。
謝亦行聽着對面明顯不對的情緒,他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你怎麼了?不開心嗎?”
奚木一直接開口吐槽:“在工作室呢,碰到了個難搞的。”
“别氣,”謝亦行放松下來,“直接趕出去。”
奚木一:“這就是謝總的作風?”
謝亦行翹着二郎腿,靠在柔軟的椅背上,神情輕松:“在我這,我隻要一個眼神,别人就會自動滾出去。”
奚木一笑道:“謝總威武,下次有機會帶我見識一下。”
“你先忙吧,等你忙完我再找你。”謝亦行聽到奚木一的聲音,整個人都舒坦了,他不願意影響奚木一工作。
奚木一:“嗯,快結束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等奚木一走回來,王緒椿顯然已經想好一番說辭:“我看你們準備的也不充分,明顯就是敷衍了事,既然你們看不上我們豎條紋台的合作,那就這樣吧。”
奚木一快氣笑了,雖然她前期沒有參與多少内容,但是其他人有靠近一個月的時間幾乎是每天開夜工商讨方案,布置工作室到淩晨。
她不允許有人诋毀他們的心血。
“到底是誰不負責任?”如果不是素質不允許她動手,她現在估計已經抄起家夥往對面人身上砸去了。
“我們的人結合你們的項目方向,辛辛苦苦布置工作室,熬夜出方案,現在到最後一步了,豎條紋台派了你這麼一個人過來簽合同?”
“你看過我們工作室的格局嗎?知道我們一至四樓是什麼區域嗎?”奚木一冷笑,“這些效果圖,包括實景可都是白紙黑字地寫在方案裡的。”
王緒椿哪知道這些,他來就是想給人一個下馬威,順勢推翻合同。
這麼一個沒有眼力見、不上道的工作室,到底是怎麼在A市混下去的?
“我們是靠實力在A市立足的。”奚木一仿佛知道王緒椿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她一語道破。
“現在,請你們離開,我們還要開門做生意。”
奚木一講得委婉,她就差說,你們浪費了我們一上午時間,賠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