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亦行小心翼翼地開口:“木木,先讓我進來,嗯?”
奚木一置若罔聞,她依舊不動彈。
“老大,你們還好嗎?”關博回工作室做了一會玻璃,正準備出去拿快遞,他擡頭看向二樓,謝亦行居然還站在門口。
關博站在樓下,随時等着老大的召喚。要是這小子欺負老大,他可不會饒過他。
房門被打開,謝亦行順勢走了進去。
奚木一也不想兩人之間的事,讓其他人擔心,她還是開了門,既然有人要問原因,那就一起講個明白。
“木木......”謝亦行低頭看着奚木一的發頂,奚木一不願意擡頭,她全身都抗拒着見面。
奚木一低聲說着:“幹嘛?”
謝亦行更是靠近一步,兩人腳尖相抵,氣息交纏。
“聽我解釋好不好。”謝亦行不知道奚木一為什麼生氣,但他願意把一切都告訴她。
奚木一沉默,雖然她的耳朵在抗拒聲音傳入,但她的大腦在等一個答案。
“他們第一次來這邊我不知道,”謝亦行輕緩的聲音如潺潺流水般淌進奚木一的心裡,“我們公司是和節目組合作的,上一次是節目組主導的,他們背着上面的領導想要拍闆。”
“等我看到方案的時候,已經晚了。”
“對不起,”謝亦行真誠地道歉,他雙手小心翼翼地搭在奚木一的肩膀上,“因為我的疏忽,讓你們差點失去這個項目。”
“什麼啊......”奚木一仰起哭花的小臉,她睫毛上還沾着淚珠,喃喃自語道,“你之前不知道嗎?”這難道是她鬧得烏龍嗎?
那她在莫名其妙的發脾氣?
謝亦行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他看着奚木一哭紅的鼻尖,心在抽痛:“對不起,是我的錯。如果我能早點發現,就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奚木一吸吸鼻子:“那你第一次來手工店找我的時候,還不知道我們談合作失敗了?”
“嗯,”謝亦行一想到那天的事就生氣,“我隻知道你受欺負了,碰到了難纏的客戶......”如果他知道是謝平這個不長眼的東西在搞鬼,絕對當時就扒了他兩層皮。
奚木一又追問:“那你後來是怎麼發現的?”
謝亦行組織這語言,他在想要如何說得讓奚木一不那麼受傷。
“這個項目是豎條紋台的台長親自來找我的,他們想要拉點投資......我賣他一個人情。”
“哦——”奚木一拉長聲調,已經不那麼傷心的人兒恢複了些平時的靈動,她癟了癟嘴,“所以這個項目其實對于你來講很微不足道。”
奚木一回憶起合同上的一連串的“0”,再次對謝亦行的身份有了真切的體會,原來幾千萬的項目都隻能算灑灑水。
謝亦行慌忙解釋,他不想讓奚木一誤會:“我和王長安關系還不錯,有他的保證,我也就比較放心......”
“王長安就是豎條紋台的台長,結果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個方案已經在落地了。”
“所以?”奚木一在聽到解釋後,心裡的郁氣就散了大半,她又趾高氣昂起來,“你本來是來求誇誇的是嗎?他們沒發現的問題,都被你發現了。”
謝亦行義正言辭地說道:“不是,我是來做監工的。”
奚木一有點不爽:“所以,現場的人你都認識?”
謝亦行誠實地搖頭:“那個王緒椿沒見過,他的級别不夠。”
聽聽,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之前對他們指手畫腳,到處貶低的人,甚至都沒有達到見謝亦行的門檻。
“他是不是說你壞話了?”謝亦行心疼,他捧在手心裡怕化的人,居然被一個不長眼的東西說三道四,這是讓他滾蛋好像太便宜他了。
奚木一冷笑:“我看他第一眼就知道是草包,沒有一點欣賞眼光。”
“對不起。”謝亦行更後悔了,如果他當初上心一點,是不是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奚木一看着謝亦行不斷道歉,反而有點不自在:“你為什麼要道歉,和你沒關系的。如果這次項目沒有拿到,我們隻會覺得沒有緣分而已。”
奚木一踮起腳尖,擡起手,學着謝亦行,摸了摸他的腦袋。
“其實,這和你沒關系啊,你需要看的隻是收益而起。”
“不,”謝亦行搖頭,“這就該是你們的,找人合作,不找最好的,去找一個名字都叫不上的?”
明晃晃的算盤都快崩到他臉上了。
奚木一被誇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好的手工店當然不止我們一家。”
謝亦行:“你們就在他們做的方案上,不過節目組搞小動作,把你們刷下去了。”
奚木一不解:“那為什麼還要來現場考察?”
“他們在等你拒絕,”謝亦行解釋,“隻有你們表明了不合作的态度,後期他們才能有理由解釋。”
有些人就是蔫壞。
“好了,”謝亦行眯起眼睛,一副準備算賬的樣子,“那現在我們來說說為什麼要給我轉錢、退禮物、毀合約,還要結束關系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