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個嬌嬌娘子。
“既然這麼怕,那這次就由你來親朕,不許像方才那樣敷衍,時間不能短了,更不能不動情。”
“要麼卿卿情态顯露,要麼讓朕意亂情迷。”紀宸擲地有聲,如是說道。
沈青睜開眼,臉上迅速蹿紅,他怎麼能将這種話說的這麼大聲?
簡直是、不知羞恥!
沈青羞赧地局促起來。
可她愈是這樣,紀宸便愈是覺得爽快,看她下次還敢不敢作弄他!
皇帝金口玉言,說出的話自然沒有收回去的道理,便目光灼灼盯着沈青,等她點頭。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若自己掌握主動權,總歸不會落入上次那般境地,沈青輕輕點了點頭。
紀宸大喜過望,卻聽沈青命令他道:“閉眼。”
許是覺得語氣太過頤指氣使,覺出了不妥,沈青換言道:“皇上,您閉上眼,不然任我千般手段,在您的目光下也不好施展啊。”
紀宸雙手扶在沈青的兩側,一個将人攏進懷裡的獨占姿勢,聞言卻聽話地閉上了眼,因看不見,皮膚上的觸覺在這一刻無限放大。
沈青确實沒有敷衍,因為她的第一步就是舔舐他的唇瓣。
濕潤在兩人唇間蔓延,她像小貓一樣慢慢逗弄着龐然大物,她的兩隻手臂搭在紀宸的肩膀上,随着時間的推移慢慢放松下來。
如果說紀宸是狂風暴雨驚濤駭浪,那沈青便是和風細雨綿綿缗缗。
……
沈青舌根發麻的仰頭離開與紀宸的接觸,紀宸下意識追逐而上。
沈青垂眸觑了紀宸一眼,往日她都要膽寒的皇帝,此刻卻不是很體面,早已亂了的神情,微蹙的眉梢顯出抓撓不住的急躁,薄唇染了一層晶亮……
她辦到了!
——答應紀宸讓他意亂情迷。
沈青眉眼顯出幾分驕傲,經驗不多但能做到這份上确實值得驕傲。
紀宸睜開眼,眼中是濃濃的欲求不滿。
沈青卻饒有興味地對他說:“等我找宮人打一個大箱子,你便讓錢繼将這些首飾偷偷送到我那裡,好不好?”
她尾音上翹,嬌聲嬌氣地撒嬌,完全看不出剛才駕馭全局般引導他時的信手拈來。
紀宸能怎麼說?自然是答應下來。
這些本就是他特意找出來送給沈青的,好讓這個心腸硬邦邦的丫頭見到這些就能想起他來。
而僅以這些就誘使沈青心甘情願當他的嫔妃,他從始至終就知道不可能。
沈青避開紀宸如狼似虎的目光,推開他的胸膛,從桌子上跳下來,腿上軟綿綿的,差點跌倒,明白不能再在這裡呆了,再呆下去,那就是她所不能控制的了。
“我先告退了?”沈青指了指門那裡,商量道。
紀宸縱是再不想,也隻得放她離開,但是積壓的久了,他也變得不像往日的他,促狹地輕移沈青的下巴,讓她看向銅鏡中狀似相擁的兩人。
不止紀宸顯得糟糕,沈青也發絲淩亂,殘存的口脂沾到嘴角,臉上一片绯色。
沈青:“……”
她立刻氣急敗壞到脖子也紅了。
紀宸忍不住愉悅地笑起來。
最終沈青在乾清宮淨過面,将發絲規整地梳上去後才離開。
而她離開後不久,紀宸手中便握着她用過的帕子,想那衣襟不經意敞開露出的皎白深刻的鎖骨,想她眼尾的一抹紅,想她觑人時自上而下未來得及收回的目光……然後犯了錯。
太監們低頭将一應用具捧上來,紀宸拿帕子淨了手,換上幹淨衣衫,眉頭舒展,不必深言的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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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回到大皇子處,見大皇子被新來的奶嬷嬷照顧的很好,便也放心地繼續給他做小玩具。
給大皇子做東西,大皇子可不會嫌棄什麼。
平淡地過了兩日,沈青聽聞先帝二皇子的母家被下了大獄,又從皇後的隻言片語中知曉原來金嬷嬷是周家的人,宮裡有周太妃的人,朱砂方能神不知鬼不覺遞到金嬷嬷手裡。
金嬷嬷全家人都捏在周家手裡,不得不為周家效命。
她的家人在事情暴露時就被周家處理了,妄圖撇清與金嬷嬷的關系,金嬷嬷大悲之下死咬周家,最終周家落了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周太妃被一杯鸩酒歸了西,死後不能進皇陵,紀寓被貶為庶人,終身圈禁。
除夕夜晚的事這才落下帷幕。
京中與紀宸是血親的文王信王莫不自危,即便事後被紀宸叫到宮中言明隻要不犯錯,他這個當大哥的是不會如何他們的,但文王信王仍驚駭過度,瞧着不堪大用。
這是紀宸第一次為皇位在他之後能否迎來明主犯起了深思。
他父皇有他,不必憂慮後繼無人,早早死了到地下也不用愧對列祖列宗。
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