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香撲面而來。
這個舉措對于從未近距離接觸過女子的宋止過于孟浪,腦子幾乎是停滞的狀态。
他想起姜以婳的種種舉措,又想起過往兵書裡看到的美人計,心裡浮現出一個幾乎不可能的想法:
她難道是在勾引朕?
夜幕早已落下,殿内燭火輕輕搖曳,透過兩人的身影,在牆上刻上兩人互相“依偎”的場景。
姜以婳來不及多想,迅速起身,卻因速度太快,眼前發黑而倒下去。
撲通,又跌入懷中。
此時此刻,她心裡隻有一個想法:死定了,怎麼樣才能向宋止表明自己絕對沒有觊觎他身子的心。
“陛下,臣妾馬上起來。”她戰戰兢兢道。
然而這再一次的跌入卻堅定了宋止之前的想法。
宋止瞳孔裡增添了幾分晦暗不明,他想起姜以婳看見自己貓身時由驚恐變成亮晶晶的眼神,在他身旁絮絮叨叨的身影,帶着自豪介紹他的語氣。
沒有想到最後還是和其他一樣,他有些失望。
不知是處于何種心态,宋止在片刻停頓後伸手将即将起身的姜以婳往自己懷中摁了摁。
柔弱無骨的身子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上,霎時間兩人親密無間。
姜以婳渾身僵硬,不知如何是好。
宋止低笑:“明明是皇後自己投懷送抱,怎麼現在反倒羞澀起來了。”
誰投懷送抱了?!!!
姜以婳氣地耳根發紅,雙手抵在宋止的胸上,試圖讓兩人之間距離遠點。
“我隻是腿軟了。”語氣兇巴巴的。
宋止回道:“嗯,隻是腿軟了。”
即便是有姜以婳的手在阻礙,兩人的距離也是極其近的。
在說話之間,宋止呼出的熱氣在姜以婳脖頸處徘徊,甚至有時宋止的鼻梁會輕輕蹭到姜以婳的皮膚。
像極了情人之間的呢喃,但姜以婳就是覺得宋止此刻就像一隻獨自陰暗的小毒菇,看着五彩斑斓,實則随時可以噴毒。
一般這種情況的小貓咪都是需要哄哄的。
可宋止怎麼哄?
姜以婳此刻不敢做出任何行動,即便宋止目前為止表現的都尚且算是無害,但他畢竟是書中殺伐果斷的暴君。
她垂眸思考片刻,最終選擇放松自己僵硬的身子。
把自己當做一個軟乎乎的抱枕就好了,她催眠着自己。
宋止感受到自己懷裡人的松弛,溫熱的身軀一點點地溫暖着他。
視線移向姜以婳如同綢緞般的頭發,他探手,順着頭頂摸下去,感覺還不錯。
也不是不能勾引,他眉毛輕挑,很快便推翻了之前的定論。
神色随着動作的進行逐漸愉悅,他輕笑了聲,“皇後,沒想到……”
尾音帶着一點鈎子,鈎得人不上不下。
姜以婳看過去,白白淨淨的小臉上寫滿了疑惑,杏眼微微睜大。
宋止低頭,在她耳邊又道:“還真是個可人。”
姜以婳的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變得通紅。
應該是哄好了,可怎麼變成了一個登徒子,說好的冷血無情的呢!!!
幸運的是,有臣子聽聞宋止醒來了,帶着八百裡加急信把宋止請走了。
臨走前宋止不知向蘇忠敏吩咐了什麼,說完後便拖着那個病弱的身軀就往禦書房趕。
看樣子今夜是不大會回來了,除非他又昏過去。
姜以婳如蒙大赦,在深深呼出口氣後倒在床上,肆意翻滾幾圈後才冷靜下來。
不能繼續下去,每每對宋止都如此膽戰心驚,可怎麼樣才能找到解藥。
她得有自己的籌碼。
想到這,她猛然坐起。
殿内的宮女都低着頭,靜谧得可怕,讓姜以婳多少覺得詭異,直至在衆多身影裡看到了之前的丫鬟,心才稍微安定。
她道:“來人呐,把主要負責陛下病的太醫找來。”手指着丫鬟:“除了她,所有人都出去。”
宮女們面面相觑後乖乖退出宮殿。
“過來,過來。”姜以婳招呼道。
丫鬟眼含淚泡跑過來,“小姐。”又迅速改口道:“皇後娘娘。”
聽得姜以婳眉頭緊皺,她才不要做什麼皇後娘娘。
姜以婳:“你以後私底下别喊我皇後娘娘,繼續喊我小姐。”
丫鬟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她這一日被蘇忠敏暫時安排休息,她怕自己以後被排除到小姐身外,于是今晚悄悄和房間裡的其他姐姐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