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封建迷信居然還有這種好處,她嘴角翹起,又連忙擡手擋住。
二人又就着今晚王爺喝什麼藥讨論了一會。
雖然描述的詞彙是不同,但中西醫在某種程度上還是相通的。
讨論完後吳太醫明顯恭敬了許多,也對姜以婳的實力有了大概的估量,他捋着胡子搖頭晃腦。
姜以婳随後派人給王爺喂了幾粒糖,防止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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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漸昏暗,管家将她帶到王爺旁邊的院落:“娘娘,委屈您暫時住這了。”
姜以婳四處打量着院落,眼睛亮亮的,“沒事,沒事。”
笑話,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的北京四合院,誰會嫌棄。
而且這裡還沒有人時時刻刻地看着她,姜以婳在房間裡轉來轉去,感受着穿越以來頭一次的自由。
眼見着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旁邊的雲舒委婉提醒:“娘娘,是不是該寫信了?”
開心的臉瞬間垮下去,姜以婳磨磨蹭蹭地坐到書桌前,回想着自己以前看過的信格式。
“夫。”
不熟悉毛筆的手一抖,豆大的墨點滴落到紙上,瞬間覆蓋住剛剛寫的字。
姜以婳額角青筋跳了跳。
重新拿出一張紙寫。
“夫君。”
糊成一團了,扔掉。
“夫。”
寫歪了,扔掉。
……
姜以婳身邊逐漸堆起一堆紙團,看着像是要把她埋進去了一般。
端着水盆進來的雲舒急急忙忙放下,拍了拍額頭,趕緊從行李裡掏出一支筆遞給姜以婳:“小姐,剛剛忘記把你的筆給你了。”
姜以婳滿臉疑惑地看着兩隻差别不大的毛筆。
沒想到一試就發現,雲舒給她的這隻筆軟硬始終,就像現代用的秀麗筆一樣。
姜以婳心裡小小驚歎一聲:這就是私人訂制的魅力嗎?
她擡眼看了外邊,早已黑漆漆一片,心裡一緊,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夫君親啟,這裡一切安好……”
姜以婳灑灑洋洋地寫着八王爺的病症。
半個時辰後,姜以婳趴在桌子上,手指在信上戳來戳去:“1,2,3……2332。”
姜以婳撓頭,在房間内來回踱步,确定自己已經把八王爺相關的事都寫上了。
“還能寫什麼,還能寫什麼。”
看着逐漸抓狂的姜以婳,雲舒歪頭不解:“小姐你為什麼不寫點自己的事情?陛下沒指明交代的是八王爺的事情啊。”
姜以婳腳步一頓,朝雲舒豎起大拇指:“雲舒,還得是你聰明。”
然後迅速沖回桌前,埋頭苦寫:“陛下,你今天吃晚飯了嗎?我吃了,王府管家給我準備了竹荪鴿蛋湯、鮑汁扣熊掌、杏仁豆腐……”
一盞茶後,“怎麼才2745!”姜以婳腮抵在桌子上,一半臉在桌上,一半臉在桌下,煩躁地吹着自己額前的胎毛劉海。
“雲舒,你會寫信嗎?你平常怎麼寫信啊。”姜以婳問道。
雲舒有些懵:“我沒寫過信啊,小姐。你忘了,我全家都死了,我沒人可以寫啊。”
姜以婳瞳孔顫抖,絞盡腦汁想轉移話題,後悔自己怎麼提這個話題。
内心的小人的臉上都流出兩根寬面條,身上插着一根箭:我真該死啊。
雲舒繼續道:“不過我平日看話本裡有信。”
姜以婳噌坐了起來,“雲舒,你平常看話本時,那裡面的人都怎麼寫信的啊。”
雲舒仰頭,坐在榻上,晃着腿回憶自己看過的話本。
裡面的男女私奔前都是怎麼寫的來着,她撓撓臉。
“裡面就是寫,問對方怎麼樣了,然後說自己好想她,什麼的。”雲舒說。
姜以婳恍然大悟,想起之前同事給她看的帖子《如何聯系很久沒有聯系的領導》,裡面也是這麼寫的。
正好,她現在和宋止屬于上下屬關系。
于是她繼續寫道:“不道陛下在宮裡過得如何,我幫八王爺治病的時候總是能想起陛下的傷口……”
最後封筆時,她一筆一劃地寫道:“希望能早日見到陛下。”
寫完後她重新數了一遍,沒想到字數直接飙升到3500字。
沒想到自己還挺有拍馬屁的天賦,姜以婳心裡想着,然後樂呵呵地把信裝進信封裡,交給專門遞信的人。
寫完已是深夜,姜以婳心滿意足地睡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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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宋止拿到信封,皺着眉看着信上的第一句,夫君親啟。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