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滿意的回答,宋止喟歎一聲,将姜以婳擁入懷中。
刹那間,姜以婳像是被一股水流包繞。她感覺到自己不明所以的情緒一點一點地融入這個懷抱,連帶着身上的灼燒感。
好舒服,她忍不住蹭了蹭。宋止身上的溫度清晰地傳過來,莫名又有些溫暖?這個溫暖并不是物理意義上的,而是像一個避風港,容忍着她發洩着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緒。
很難以描述自己的變化,但姜以婳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心中對宋止豎起的刺正在軟化。
宋止抱緊了姜以婳,察覺到姜以婳反常的态度和舉止。
他看向桌子上擺着的酒壺,問道:“剛剛是不是喝了酒?”
“就一杯。”姜以婳比這手勢,臉蛋泛着紅暈。
雖然之前姜以婳有喝醉過,但那也是喝了兩瓶的情況下。宋止給自己倒了一杯,度數并不是很高。
他有些懷疑:“就一杯?”
姜以婳點頭:“嗯!”
說着,她不滿地蹭開了宋止的衣服,整張臉都舒服地貼在胸膛。
身上的溫度有些燙到了宋止,他皺眉,骨節分明的大手摸上她的額頭。
下一秒,他将她抱起,闊步走出房門。
宅子外,躲在樹上的四名山賊皺眉,竊竊私語。
“老大,這都一天了,他們怎麼還不叫大夫過來?不是說,這個藥,吃完就倒嗎?”
“什麼意思?你在質疑這個藥?”
“怎麼可能呢,老大。我質疑誰也不會質疑你啊!”
他們是别的山頭的,在一次朝廷圍剿中僥幸逃脫。不久前來到這裡,經過考察,這塊地方數這個宅子最容易,與别的府邸隔得甚遠,難以叫官。
于是他們一緻決定打劫這個宅子。
“早知道就應該按我說的,直接闖進去殺光好了!”絡腮胡子罵罵咧咧道。
秀才唾棄道:“呸,魯莽。”
他多次科舉都失敗,沒臉面回去見家人。隻好跟着這群山賊混,勉強當個軍師。
“别吵了!”老大冷冷地瞪過去,所有人都收了聲。“這藥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十分鐘以内就會口吐鮮血的嗎?怎麼到現在這個宅子都沒人大喊大叫。”
絡腮胡子不嫌熱鬧大,“秀才,這主意你出的,你說。”
秀才皺眉,他們原先是準備在主人毒發後,拿着解藥去威脅他們。等拿到錢财後,再把宅子裡的人全都殺光。
“老大,要不待會去看看?”年紀最小的瘦麻杆低聲道,這是他第一次參與這種行動,還有些不熟練。
老大厲聲道:“待會帶上家夥事,去看看。不行就直接殺光!”
如蛇一般的眼睛纏繞在宅子,臉上的橫肉抖動。
——
“陛下,娘娘的脈象不像是發燒了,倒像是……”暗衛猶猶豫豫道。
她精通毒藥,此番僞裝着婢女跟在隊伍裡。
“什麼?”宋止冷聲道。
暗衛道:“像是某些助興的藥物。”
眼睛偷偷瞥宋止,眼神有些責怪,娘娘身體本就有些空虛,怎麼能用這些藥物呢!
宋止垂眸,安排人把那盤鮮花餅和那瓶梅子酒拿來。
暗衛細細檢查,确定是鮮花餅被下了藥。豆大的汗珠從背後滑落,到底是哪個沒腦子的居然敢下藥。
宋止眉眼陰郁,嘴角卻挂着笑,“真是安穩日子過久了。”
“陛下。”屋外侍衛敲門。
“進。”
侍衛不卑不亢道:“剛剛臣帶人在外巡邏,發現有一檔人欲圖不軌。臣已經派人拿下,綁在院子裡了。”
嘩啦。
一盆冷水撲在臉上,四個山賊乍被驚醒,卻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住。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秀才尖叫道,剛剛他們一行人正暗悄悄走到圍牆,準備爬入。忽然後腦勺鈍痛,眼前一黑。
再一睜眼,便成了現在的模樣。
“别瞎嚷嚷,老子頭都快炸了!”絡腮胡罵道。
說來也奇怪,他們嘴裡竟然沒有抹布。絡腮胡舔了舔嘴,沒有熟悉的怪味還真有些難受。
“一群蠢貨。事已至此,我們兄弟幾個隻能在下面再相聚了。”老大不慌不忙,淡淡道。
清脆的掌聲驟然響起,“倒還真是個好漢了。”
四人齊刷刷地看過去,隻見一個身高八尺有餘,冷峻難測的男人款款走來。
老大閉目:“要殺要剮随你便。”
“呵,是嗎?”宋止淡淡道,随手拿起弓箭,毫無預告地射過去。
利箭劃破長空,刺穿大腿,引來陣陣嚎痛。
“我要解藥。”宋止拉弓。
“沒有。”老大忍痛回道,他幹了多年的山賊,自然是知道宋止拿了解藥後也不會放過他。既然如此,不如拖一個人下水。
宋止挑眉,弓箭的方向換到了絡腮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