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好,又惹出一位不高興的!
福金一聽這話,立刻認輸:“是我的不是!甘願受罰!”
趙瑚兒立刻抱住她胳膊:“那就罰五姐今天幹什麼都得聽我的。”
福金不服;“我可沒說受你的罰。”
金羅抿嘴笑道:“瞧瞧,說好的甘願受罰呢,這就挑三揀四起來。那就我罰你今天一天都聽瑚兒安排!”
福金哼笑一聲,戳戳趙瑚兒的臉蛋:“你準沒好事兒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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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說笑間,馬車緩緩駛入趙楷的園林,遠遠就看見郓王親自在門前等候。
見馬車到了,他快步迎上前來,笑吟吟地說道:“可算把你們盼來了,就數你們三個最慢!”
福金随兄長步入園中,不由眼前一亮。
除了金明池、瓊林苑,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識汴京權貴的私家園林。在現代時,她曾遊覽過蘇州的網師園、拙政園,但那些後世修複的園林,終究比不上眼前這座原汁原味的宋代園林。
古木參天,假山嶙峋,花木扶疏間隐約可見精緻的亭台樓閣,處處透着古樸典雅的氣息。
趙楷引着三人穿過幾重月亮門,來到一處池塘。池中金魚成群,肥碩的身軀在碧水中遊弋,時而泛起粼粼金光。
池畔回廊下已聚集了數位錦衣郎君,見三位帝姬駕到,紛紛躬身行禮。
福金目光一掃,果不其然發現賀庭之也在其中。
趙楷将妹妹們安置在臨湖的樓閣中,此處視野極佳,可将園中景緻盡收眼底。
果然如趙楷邀請時所說,園中百花争豔,鵝黃嫩綠、粉白相間,美不勝收。
安頓好妹妹們,趙楷便下樓去了。
樓下,郎君們正三五成群地賞景,趙楷讓小厮喊了一嗓子,衆人聚到池邊。
幾名小厮搬上來一副畫卷。畫中是一泓春水并幾隻水禽,或撲食或梳毛,栩栩如生。
趙楷對衆人笑道:“這是官家近日所繪,偏巧被我得了。今日春光正好,不如各位就以園中春色為題,賦新詩一首。誰做得好,這畫我就賞給誰!”
衆人一聽這話,再想到三位帝姬正在上頭看着自己,一個個的都在絞盡腦汁。有人已迫不及待鋪開紙張,揮毫潑墨,有人步入園中,踱步沉思,尋找靈感。
福金倚欄遠眺,見樓下衆人種種情景,不禁莞爾。
趙瑚兒湊過來小聲道:“五姐,你看那個穿青衫的郎君,是不是在偷瞄别人的詩作?”
趙金羅聞言也湊過來看熱鬧,三人笑作一團。
欣賞了一通風景,沒過一會兒,趙瑚兒便鬧着要出去逛逛,非要福金作陪。
福金本想叫上趙金羅一同前往,奈何金羅懶洋洋地倚在欄杆邊不願動彈。
“五姐,在馬車上你怎麼說的?”見福金也不想動,趙瑚兒立刻搬出來剛才福金答應她的。
福金認輸。
兩人沿着石階緩步向前,行至一株垂絲海棠前,恰見賀庭之正駐足賞花。
趙瑚兒突然捂着肚子叫道:“哎呀,我肚子疼!五姐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回!”話音未落便一溜煙跑遠了。
福金望着妹妹遠去的背影,再聯想到方才在馬車上一唱一和的場景,頓時恍然大悟——這兩人怕不是見她最近頻繁聯系賀庭之,誤會了什麼,今日特意安排了這場“偶遇”。
她不免覺得好笑。
見趙瑚兒跑得幹脆,福金也懶得再去揪她,便直接轉過身走向賀庭之。
笑吟吟地問道:“賀世子好雅興,可是被這海棠迷住了眼?”
賀庭之早已注意到福金到來。
今日茂德帝姬身着一襲水紅色襦裙,站在海棠樹下,當真是人比花嬌。
他連忙拱手行禮:“見過帝姬。”
自除夕夜一别,這還是兩人首次相見。那夜的賀世子狼狽不堪,今日卻是一身月白圓領袍服,頭戴玉冠,端的是翩翩少年郎的模樣。
福金忍不住打趣道:“賀世子今日可是吃飽了才來的?”
賀庭之無奈搖頭:“帝姬又拿臣取笑了。”
福金輕笑出聲,随即正色道:“說正經的,你準備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