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的燥熱,為了營銷噱頭而發明的卡顔局,說着有藝人出沒,讓這家店人氣旺的不行。
等候入場的女孩子們有着天真的,期盼面容,即使是在夜裡,也依然能穿着短裙,露出大腿,皮膚肌理下的血液仍然是滾燙的,足以抵抗寒冷侵襲。
“呀…真的很郁悶…”
前輩抱怨着高強度的工作,頤指氣使的主任,排班表上一眼看不到頭的夜班,就算半夜明明是休息時間,也依然會被叫去加班。
更别提因為抗議導緻的罷工潮,醫生職員的減少,讓他們這一批住院和實習醫生超負荷工作是常态。
“說起來芝玉你也是,因為是忙内,夜班排的比我還多。”
“芝玉啊…”被喝的迷糊的前輩趴在她肩上嘟嘟囔囔,“我們芝玉真是太慘了。”
而沈芝玉不在那些女孩其中,她輕拍着前輩的後背輕聲安慰。
“沒關系的,夜班的話…我也許可以為歐尼稍微挪動一下?”
“真的嗎真的嗎?”前輩抱着沈芝玉大聲宣告,“你是天使吧?芝玉啊…歐尼真的太愛你了。”
“隻是,你男朋友沒關系嗎?”
前輩有點疑惑。
即使下班後被揪來夜店,聽前輩們傾訴着抱怨,她也隻是簡單的将直筒牛仔褲換成深色塔夫綢中長裙,抓褶增加層次感,使裙擺更立體。
修身的高領毛衣貼合着身體,像是第二張肌膚一樣,塗抹出曼妙曲線,優雅到如同暗夜珍珠,卻也有着現代都市女郎的獨立灑脫。
複古腰帶掐出不足一握的纖細腰肢,大體量的巴洛克耳飾咬在耳垂,蕩漾出一圈圈鋒芒,強勢的宣告美人的存在。
長發盤在腦後,幾乎是貼頭皮的大光明發型,完美到堪比澤尻英龍華的頭骨,幹淨利落的發型搭配着如同玻璃珠般清透的膚質,即使沒怎麼用心打扮,也給人一種非常輕松的、幹淨的美感。
隻是安靜的坐在那裡,輕聲細語的安慰着前輩,好像整個燥熱的世界,喧嚣的環境通通與她無關,好像寒星碎玉一般。
明明這裡滿是男歡女愛的欲望,多的是荷爾蒙發散,可她卻偏偏自帶對俗世欲望的無感,而這種無感正巧自帶矜貴。
沈芝玉沉默片刻,回答:“我們分手了。”
她好像從來不會有失态的時候,好像什麼都在她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内,她不會有驚慌失措,更不會存在狼狽難堪。
其實說分手一點也不難,崔然峻在海外行程之中,她隻是用電話告知了結果。
其實在電話中她也隻是說了寥寥數語。
“我知道了,你和玧真。”
崔然峻接到電話時的歡欣立刻消散,長達數秒的空白音頻,隻能聽到呼吸聲。
“伯母那邊,我和她說是我不想再等你了。其他的,好像沒有什麼我能做的了。”
“我們…”她頓了頓,紅唇張合着,“就這樣吧。”
“芝玉…我…”
崔然峻不安的舔舐着唇瓣,高懸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終于落下,墜落的實感讓他感到遲來的疼痛。
他還想說些什麼,沈芝玉卻不想再聽了,她對男朋友的要求其實并不高,以前他做過的事情也不是不知道,隻是懶得去管。
但是許玧真,實在讓她沒辦法裝傻。
她不想被人用憐憫的眼光看待,更不想成為什麼傻瓜。
郵箱裡接收到的照片郵件,被私生甩到眼前的證據,當然滿是惡意,卻也讓沈芝玉抓住機會提出分手。
畢竟崔然峻,也沒那麼有必要了。
她已經到了實習期,即使沒有他支付賬單,也沒太大影響。
“你花在我身上的錢,我大概估算出了數額,具體賬單會通過郵件發給你,有疑慮或者異議,再和我聯系,沒問題的話,我會分期還款到你的銀行卡。”
“你一定要這樣嗎?”
崔然峻快要被她疏離的态度氣瘋了,即使隔着海岸,也想飛回去和她說清楚。
“你永遠,永遠,永遠都這樣,好像我一點也不重要一樣。”
“你根本就不愛我,是不是我根本不重要,你隻是需要一個男朋友,哪怕一次,堅定選擇我不行嗎?”
好敏銳啊…然峻,也許愛情真的沒辦法依靠僞裝,隻能是真心的共鳴。
他說的其實也沒錯,但是沈芝玉在這種事情上也要争個高低。
她可不要變成感情中的過錯方,所以她隻是說着會讓崔然峻心軟的話。
因為他還愛她,并且一直愛她,所以沈芝玉會毫不留情的利用這份喜歡,讓自己占據有利位置。
“然峻,我從來沒想過和你說再見,更沒想過,原來我不會是你的新娘。”
她這樣說着,像是墜落的白色月光,依然是平靜的,卻是有故事性的美感,衍生出脆弱和無畏的性感。
即使沒看見她的臉,崔然峻也足夠心碎了。
“我不接受分手,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