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禾如此主動地朝她覆身下來…蘇辭眼中藏有難以置信的驚喜。
可下一瞬,蘇辭便察覺顔禾一定想利用她得到些什麼。
這樣的顔禾很壞心思……但蘇辭咬着下唇,默默縱容着濃烈到讓她頭昏發軟的alpha氣息向她逼近。
顔禾因此得寸進尺,手指搭上了眼前的冷美人一絲不苟扣緊的襯衫領口。
搭在領口的手搓了搓。
扣子被輕盈挑開。
蘇辭的呼吸陡然紊亂,信息素又溢出幾分。
“蘇姐姐不想用注射劑安撫易感期,那想用什麼安撫呢?我的标記?”
顔禾一副她并沒有在引誘的無辜模樣,氣定神閑,手指順着襯衫往下滑…
這次并不急于解開,顔禾摩挲打轉着這顆扣子,要解不解的,讓這枚襯衫扣的主人更加難耐。
空氣中,專屬于頂級AO的信息素一味相互纏繞博弈、久久不融入彼此,樂此不疲地玩着貓鼠遊戲。
蘇辭信息素的味道和本人一樣,幹淨凜冽,如同雪山凍層之上抽芽的雪蓮,令人心曠神怡,高貴矜冷。
但顔禾的信息素是柑橘味,氣息沒有果香調應有的清甜,反而充斥着濃烈的野性,仿佛被原始雨林灌洗。
兩人不知糾纏多久,最後還是蘇辭敗下陣。
蘇辭微微偏過頭喘息,腺體明明承受不住alpha飽脹的氣息,手卻做出相反的動作捏住了顔禾的衣擺。
好像在渴望顔禾對她親密一些,再親密一些…
顔禾說着情人間慣用的調情話,将兩人間的刺激感點燃到最旺,她道:
“蘇總這次怎麼這麼矜持?蘇總想要什麼的安撫呢?說。”
“禾禾……”蘇辭吐着氣壓抑聲音,好像在嗔怪顔禾語氣的霸道,但最終還是縱容了顔禾。
“想要…想要禾禾的安撫。”蘇辭配合着隐隐懇求,側臉布滿暧昧的暈色。
此刻的氛圍很适合再來一場缱绻的親吻。
顔禾卻果斷抽身離開。
蘇辭無措地伸手想抓住顔禾,卻隻是虛抓了一把空氣,冰冷的空虛感快要溺死她。
“可我現在不想安撫你。”
顔禾将冷冰冰的注射劑扔給蘇辭:“用注射劑,收好你的信息素,我不喜歡。”
s級omega主動求歡被拒,無疑是生理和心理的雙重羞辱,尤其對蘇辭這麼有魅力的omega,這簡直是極大的羞辱。
蘇辭垂着頭,克制着什麼難辨的情緒。
很快,她仰頭溫柔一笑,指尖一點點蜷起冰冷的注射器,好像在說禾禾不要讨厭她,她會聽話。
絲毫沒有被羞辱後的惱怒。
蘇辭乖順得讓顔禾意外,可顔禾沒有表面那麼的雲淡風輕,後背早已布滿冷汗。
她生怕蘇辭承受不住暈過去,更怕蘇辭變回手腕雷霆的蘇總,惱羞成怒到不顧‘妻妻情分’,将她這個恃寵而驕的alpha妻子抛進大海。
幸好她賭對了。
顔禾在試探蘇辭對她的容忍度。
道德水平不詳,但收獲頗豐。
失憶後的蘇辭十分依戀她、害怕被她抛棄、是隻黏人但聽話的小貓。
顔禾隻要仗着蘇辭的“喜歡”,她便永遠是掌控方,擁有着即叫即停的權利。
看來等待蘇辭恢複記憶的這段日子,并沒有她想象中那麼難搞。
顔禾沉浸在勝利的輕松之中,沒留意到她的手腕被人輕輕捉住。
姿勢旖旎,看似一點沒用力,實際逃無可逃。
蘇辭近乎貪婪地捉着顔禾的手腕,一想到顔禾讨厭她的可能性,她垂下的眼睑便升起濃濃的黯然和偏執。
忍住。
她要藏好真實的自己,不可以讓禾禾讨厭她…
*
“報告,開始疏散人群。”
“各個位置的消殺噴槍已就位。”…
訓練有素的疾控人員迅速向醫院的四面八方鋪開,每個人的防護服、最先進的消殺槍、空中懸浮的無人機…統一在最顯眼的地方印有‘騰蛇權杖’的蘇氏生物醫藥的徽标。
剛經曆過恐怖騷亂的衆人相互攙扶着,劫後餘生地喜極而泣,但現場依舊十分騷亂。
那群全身裹滿生化防護服的人員對他們舉着消殺槍,好像他們是會傳染病毒的喪屍,需要當場處決。
這讓劫後逃生的衆人更加恐懼,無論怎麼勸說,頑固地抗拒着冰冷且未知的檢查。
直到一道身影出現在混亂的大廳上方。
蘇辭身上披着極具中性特色的西裝外套,她立在消殺的浮光與煙塵中。
混亂的人群立刻安靜。
仿佛蘇辭是良善的保護神,天生帶着令人相信的力量。
衆人終于自發配合起了檢查和消殺,排成隊,時不時偷觑着上方的蘇辭。
目光中有好奇、花癡、但更多是崇拜。
蘇辭嘴唇微抿,眼底有一些茫然。
“禾禾,為什麼别人要這樣看我?”蘇辭向身邊的顔禾問。
顔禾對淩特助投去求助的目光。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對蘇辭的了解甚少。
淩特助快步走來,精簡地介紹蘇辭掌權這些年的功績、蘇辭又是如何毫不吝啬地做慈善,讓很多被病痛折磨的家庭享受了生物科技的福利…
“您在業内業外都有很高的名望……”淩特助十分可惜道:
“全國商會的主席團打算舉薦您選任主席一職,您将成為最年輕一任的商會主席,這十分殊榮。可您在去舉薦會的路上,遇到了車禍,遺憾錯過了選舉。”
蘇辭的記憶中沒有這些片段,陌生的記憶讓她很不安,再加上注射了顔禾的信息素,她相當于被臨時标記,對顔禾産生了信息素依賴。
她比以往更加黏人、更容易不安。
于是,這位萬衆矚目的Omega黏黏乎乎地牽上顔禾的手,當着所有人的面。
被牽手的顔禾瞬間收到了不少八卦的目光,如芒在背,有種大庭廣衆之下和蘇辭偷.情的錯覺。
算了,親都親過了,牽手又不會掉塊肉。
顔禾很大方地想,但仍然有一點抓狂。
蘇辭牽上她的手的那刻,顔禾又回到了暴虐期極為掙紮的狀态,理智告訴她要遠離,但生理控制不住想牽得更深。
她好像有點喜歡上和蘇辭貼貼的感覺?
難道她也對蘇辭産生了信息素依賴?
蘇辭喂給她的那顆類似藥丸的東西一定有問題。
不過總歸不是毒藥。
顔禾神奇地發現這東西跟仙丹似的,咽下之後,以往要折磨她許久的暴虐期竟然瞬間好了,她渾身都不痛了,舒服十分。
顔禾:“蘇姐姐?”
稱呼有一點親昵,心虛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