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要降溫了,看着周祉單薄的衣物和慘烈的衣櫃,江闌想要給他添點過冬的衣服,但是又不想出門。
有了,把賣衣服的叫到家裡來就好了。
他的行動力超強,當即打了個電話預約,第二天品牌方的蟲就帶着一大堆東西按響了他的門鈴。
“江少,這幾套是我們當季的新款,要不要試穿給您看看?”
“感覺不太适合我。”看着這一排的衣服,江闌沒一件喜歡的,他勾了勾手指,讓剛下班的周祉過來試給他看。
周祉對陪他購物沒一點好印象,磨磨蹭蹭地試穿了好幾套,态度相當消極。
他試一件江闌就喜歡一件,像玩上了換裝小遊戲一樣興趣無窮。
沒辦法,周祉本來就高,加上又瘦得離譜,比模特更顯高挑,簡直就是個天生的衣架子。
他心情頗好,也懶得挑,直接把不用等配貨的全要了,讓蟲送到周祉的房間挂進衣櫃裡。
看着東西送進自己房間,周祉才意識到那些昂貴的衣服是給他買的。
“雄子,您不需要這麼破費的,我穿普通的就好了。”
江闌壓根懶得理他,對興高采烈開單的導購員說:“過兩天給我拿幾件厚點的衣服過來,他身體差的要命,風一吹就倒,要最厚的。”
“好的好的,我把符合條件的全拿來給您瞧瞧。”
“雄子……”見他不為所動,已然被大肆消費沖昏了頭腦,周祉歎息着又喊了他一聲。
被他吵着了,江闌陰下了臉。
“錢在我手裡,我怎麼花,給誰花都是我自己的事,還輪不到你置喙。”
見氣氛有點僵硬,導購員站出來笑着打趣,将他們倆挨個誇了一通。
“夫人真有福氣,尋着了個這麼溫柔體貼的雄主。”
“那是當然。”他的誇贊十分受用,江闌微笑起來。
“江少,您看夫人多會替您着想,賢惠些不是錯,您再責怪他,我都要替他委屈了——”
好吧好吧,江闌向來對亞雌會多些寬容,勉為其難決定聽他的放周祉一馬。
看周祉還站在原地,他将眉一皺,指了指自己的側臉:“你要實在覺得過意不去,在這兒親一口,再叫兩聲好聽的。”
雌蟲果然不說話悄悄跑開了。
他輕笑一聲,心說這蟲的臉皮還是這麼薄,偶爾調戲一下真有意思。
晚上閑來無事,他在房子裡踱步了一圈,看周祉的房間還亮着燈,于是推門走了進去。
小房間裡沒有蟲,但浴室裡水聲不停。
抑制住推門把小雌蟲吓一跳的壞心思,他在架床上坐下,往疊成豆腐塊的被子上一靠,開始翻箱倒櫃。
周祉帶來的行李少得可憐,連一個抽屜都裝不滿。
他一眼就瞧着了一個通體白色的小瓶,看起來像是藥。
可他明明記得自己已經把他所有的藥都收走了。
瓶身沒有标簽,他打開瓶蓋聞了聞,一股惡心的味道撲面而來,令蟲反胃。
恰巧周祉從浴室裡出來,他舉起小瓶,在他面前晃了晃。
“這是什麼藥?怎麼放在這裡?”
“沒什麼。”周祉隻瞥了一眼便臉色發白,避重就輕地解釋道:“這是抑制發情期的藥物,之前買的,為了以防萬一就還留着。”
懂了,是雄蟲素,還是小作坊造出來的劣質雄蟲素,怪不得這麼惡心。
萬一?能有什麼萬一?就算有萬一,不還有他在嗎?
江闌隐隐覺得周祉還留着這種東西,明擺着是在嫌棄他不行,不免起了些莫名其妙的勝負欲。
“你上一次發情期是什麼時候?”
這真是一個好問題,把雌蟲問愣了。
他想了好半天,最終選擇放棄。
“我忘了,近來身體不太好,再加上服用藥物的副作用,我已經很久沒有過發情期了。”
那這東西更沒用了,江闌将其扔進了客廳的垃圾桶裡。
“别讓我再看到這種來路不明的藥,你當我是擺設嗎?就算真到了發情期也用不着這東西。”
周祉少有的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眼睜睜看着他扔了自己東西,什麼也沒說。
江闌總感覺哪裡有點不正常,但并未想太多,隻當是他最近變聽話了。
周五,他卡點上班去醫院坐診,前面兩位患者壓根沒有什麼病,隻是特意花錢跑來跟他聊聊天,順便看看能不能蹭個手法按摩。
好不容易送走了兩位祖宗,準備迎接下一位客人,哦不,患者,他揉揉太陽穴,有點頭疼。
一份空白的病曆放在他眼前,他喝了一口水,扒拉過病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照常詢問患者身體情況。
那蟲在他身邊坐下,半天沒說話,他擡頭一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他眼前,他看看病曆上陌生的名字,又看看周祉的臉。
“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