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錦歡坐在中間那一方,皓祯坐在她的左側,香漓與君溟在她右側。
君溟又察覺到這兩人之間不尋常的氣氛,他握住香漓的手“香漓,是不是困了?靠着睡會兒吧。”
“啊?哦……”香漓沒搞懂為何整這一出,不明不白地倚着靠墊裝作要睡覺的樣子。
“你們兄妹感情真好。”錦歡笑着好似春風拂面“我和皇兄關系也很好,這次還陪着我來找你呢。”
君溟行禮道“多謝公主殿下和皇子殿下的幫助,我們才能順利與家人彙合。”
“不用道謝,我來尋你是應該的,就像你曾經保護我那樣。”錦歡回憶起當初,滿是心動。
“公主殿下無需将當年小事如此挂念,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拼上性命保護公主。”
錦歡已經聽過很多遍他說的這種話,但她依然面露微笑“但那一次就是你救了我嘛,我隻是在報恩。”
“公主殿下多次對慕府施予恩惠,這份恩情早已還盡。”
莫說香漓,就連燭夜也是第一次看有人在公主面前如此的銅牆鐵壁。
氛圍變得很微妙,香漓慶幸自己假裝入眠,不用應對這尴尬的場面。
這時,一陣颠簸打破了這個局面,興許是馬車軋到了石子或者駛過了坑洞。
錦歡因為周圍的坐墊很多沒有受過多影響,但香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燭夜順手接住了她,君溟反應很快,又馬上把香漓拉回座位上。
香漓不情不願地行禮,結結巴巴地說着“多……多謝五……殿下。”
燭夜在心裡偷笑,嘴角揚起,眼睛微微眯着,大概意思就是‘瞧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
香漓簡直郁悶得吐血,不僅不能揍他兩拳,還要向這個家夥道謝。
“舉手之勞,無需多禮。”燭夜裝模作樣得香漓恨不能回到龍身給他兩爪子。
“說起來,皇兄為何要請慕小姐同行呢?”她這皇兄從來都不近女色,連侍女都屈指可數。
“練武場養了隻犬,可愛得緊,看到慕小姐就想起那條犬,讓人倍感親切。”
“……”
香漓明面上未發一言,暗地裡立馬回嘴。
“你給我等着!”
“随時恭候。”
“不知慕少爺對這個新來的妹妹有何看法?”燭夜向君溟詢問道。
他想了想“……自然是家人。”
怕不僅僅家人這麼簡單,燭夜腹诽。
香漓閉上眼睛,懶得再理這個家夥,錦歡有些疲憊,也睡下了。
馬車将慕家人送到了慕府門口,慕岚夫婦頻頻向錦歡道謝。
香漓終于能回到溫暖柔軟的床上,紫荊這一路也遭了不少罪,香漓讓她早早歇息。
入夜,香漓跳上牆檐,吹着晚風,享受片刻的安甯。
君溟突然出現坐在她身邊,她驚訝極了。
“你怎麼上來的?”
“你教我的法術,我變通了一下。”他解釋道“不知為何,這種感覺很熟悉。”
香漓感歎,這家夥約莫是個修煉奇才。
隔了一盞茶的時間,君溟才問道“你之前與五皇子見過嗎?”
果然還是被發現了,香漓又開始結巴“唔……沒有吧……我沒有見過他,可能他見過我?”
“不說他了,你有沒有覺得今晚的星星比以前更亮一些?”
君溟也望向星空,他之前根本不在意星星是否比昨日更亮,也不在意微風是否比昨日更輕柔,自從香漓來到他身邊,他偶爾會注意到這些身邊的小美好。
“你好像經常望着天上。”
“有嗎?”香漓并沒有意識到“可能是天空能帶給我勇氣吧。”
漸漸地,香漓已經習慣了在凡間的日子,明明她做了一千年的公主,腦海裡卻滿是凡間的山川河流,鳥語花香,還有在凡間的人。
宰相府。
慕岚彎腰作揖道“拜見宰相大人。”
蕭臨坐在桌案前,翻起一本書卷“聽說你家孩子遭遇了綁架?是否安然無恙?”
“沒事,多謝宰相大人關心。”
“嗯,找我何事啊?”
“大人請看,這是我家小女在被綁架的車上看到的紋飾。”慕岚将香漓畫的那張紙給蕭臨,“這是章元行章家的家徽。”
蕭臨看了一眼那張紙就又繼續看書“繼續說。”
慕岚分析道“之前微臣曾因他兒子章凱欺負我家孩子一事警告過他,他似乎對此事并不知情,并承諾微臣說回去一定嚴加管教,這次的事件極有可能是他兒子所為。”
“但畢竟章元行也是宰相大人的……部下,特來請示宰相大人的意見。”
但蕭臨并沒有很在乎的樣子“你盡管交給大理寺去查,兒子都管不住的人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