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裕弘回到西院,萬湄珍正在他房裡,懷中抱着一個木盒。
“娘,有什麼事嗎?”
“弘兒。”萬湄珍抱着盒子站在他面前“這是娘的一些積蓄,你偷偷拿去别被你爹發現了。”
她打開木盒,裡面整齊地放着三百兩銀票,她又接着說“這些還不太夠,我那裡還有些首飾可以拿去當了。”
“娘,您能支持我我很高興,但這是作弊啊。”慕裕弘啪的一聲關上木盒“而且這是您存了大半輩子的錢,應該留着自己花。”
“哎呀!這錢就是給你準備的,本來打算将來給你娶媳婦用,現在拿出來應個急啊。”
“娘!你不相信兒子能做到嗎?”慕裕弘懇切地看着她“這錢我不能收,我一定要證明給爹看。”
見兒子心意已決,萬湄珍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悻悻然坐回去。
慕裕弘單膝跪在她跟前“對不起娘,兒子給您丢臉了。”
“哪兒有什麼丢人的。”萬湄珍慈愛地摸着他的頭,回憶道“當初,你外祖父也有這樣一雙巧手,我們兄弟姐妹的衣服都是他親手縫制,街坊鄰居常常誇贊他的手藝,但他沒有你這樣的勇氣。如今,你有你自己想做的事,娘很欣慰。”
母子倆依偎在一起,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入夜,紫荊退下後,香漓點亮了蠟燭,燭夜制作這支蠟燭時加入了香漓的尾巴毛,燭火也因此變成了靛藍色,隻有香漓本人用法力才能點燃,點燃後可以讓兩人通過它傳話。
香漓還問過他“你咋會有我的尾巴毛?”
“當初跟你打架的時候扯下來的,然後就收起來了。”
“你是變态啊,撿那個做什麼。”
“古籍記載,龍族全身都是寶,收集起來萬一哪天有用呢?你看這不就用上了。”
“變态。”
藍色的燭火跳動着,傳來燭夜的聲音“親愛的公主殿下,有何吩咐啊?”
“燭夜,我要全京城最名貴的首飾。”
“要多少?”
香漓思考了會兒,回答道“也不用很多,你看着給吧。”
“好。”
“行,那我就……等等,你在幹嘛?”
香漓聽到燭夜那邊傳來若有若無刀劍碰撞的聲音,緊接着是一聲男人的慘叫,最後回歸平靜。
燭夜雲淡風輕道“抓老鼠。”
“行吧。”香漓困意上頭,打了個哈欠“你自己小心,我去睡了。”
此時,燭夜坐在寝殿的桌案前喝了口涼茶,門外躺着一具刺客的屍體,陽辭手持長劍,擦拭着劍上的血迹。
燭夜走到屍體跟前踢了兩腳“這是怎麼了,我們的太子很着急啊。”
太子雖然無能,也不至于這麼傻,明知道派這種刺客來根本動不了燭夜分毫。
空氣中散發着一股怪樣的血腥味,陽辭立馬反應過來“血裡有毒。”
燭夜點點頭表示認同“這招不錯,普通凡人稍不注意就會中毒。”
他又細細聞了聞“能揮發的毒并不多,這個嘛……應該是水觀音。”
“殿下,最近邊疆有異動。”
“原來如此,太子這是怕我又立功呢。”
随即燭夜走回寝殿,又坐回桌案前,往嘴裡塞兩顆楊梅。
陽辭手掌一揮,屍體和血迹都消失不見,刺殺仿佛沒發生過一般,也回去繼續給燭夜倒茶。
“既然這麼想立功,這回便讓給他。”
次日下午,太監響亮的嗓音打破了慕府的甯靜,引來無數群衆圍觀。
“皓祯殿下賜慕五小姐雲腳珍珠卷須簪一支!”
“景泰藍紅珊瑚耳環一對!”
“絲金鳳形水晶钗一支!”
“……”
沈秀蓮連忙吩咐下人一件件接過,弄得她是頭暈目眩,是紅是綠都有些分不清了。
香漓叉着腰看着這些首飾被送進來,随便拿了支簪子擺弄了下又放回去,沒興趣再看了,心裡暗暗罵道,搞這麼大陣仗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