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愣在原地。
如果說及川徹的出現還在你接受範圍之内,那牛島若利就成功讓你破防了。
剛分手的那段時間裡,你一直認為宮侑是你追逐愛情的道路上最大的障礙,偶爾為了做戲回到你們合住的屋子裡,你也經常夾槍帶棒地用語言攻擊宮侑。
不過宮侑——你一直很讨厭宮侑高高挂起的态度——他覺得你隻是剛失戀心情不好,并沒有把你的敵意放在心上。
你也知道這樣挺蠢的,你和宮侑之間什麼都沒有,結婚是你自己選的,分手也是你自己選的,就算沒有宮侑,你也會在下一次輿論危機時選擇和牛島若利分手。
比起牛島若利,你更愛你自己。
可僅僅是想明白這一點并不足以讓你心平氣和地面對牛島若利。你和牛島若利停留在剛開始的那個瞬間,你剛剛嘗到愛情的滋味,又迫于現實壓力将那果實扔了出去,于是他就變成了你求而不得的東西,高高地挂在半空中,你知道他有多麼甜美,卻怎麼都觸碰不了。
你下意識移開視線,在心裡祈禱着剪輯大哥懂點事不要把你現在愚蠢的表情剪進正片。
出軌醜聞剛鬧出來那陣兒,大家都知道你出軌了宮侑的隊友,但牛島若利,你猜他家裡應該也不是什麼好惹的,總而言之,直到這件事完全過去,多數人都隻知道你和宮侑的某位隊友有染,卻并不清楚那位隊友究竟是誰。
現在還是裝作不認識他比較好。
這麼想着,你假裝不經意地回過頭,看向自行車。
及川徹的臉上繃不太住:“……你剛剛說什麼?”
你發覺這是個好機會,于是借坡下驢,“我又想了一下,”你嚴肅道,“這輛自行車載不動你們兩個人。”
及川徹深以為然。
牛島若利沒說話,他好像是看出了你的意圖。男人在原地站了一小會兒,在你和及川徹就着到底要怎麼去别墅的愚蠢問題大戰三百回合時,他默默轉過身,小跑了起來。
追求牛島若利那幾個月裡你聽他說起過他的學生時代,他出身于宮城縣的排球強校白鳥澤,那所學校向來以訓練強度大和比賽成績斐然出名,牛島若利在讀時更是三番五次代表宮城縣打進全國,因此你對牛島若利會選擇跑步并沒有多大意外:在他看來,這點距離可能連日常訓練的強度都沒有。
“你要不要跟他一起跑?”你雙手叉腰,略微躬起身子問及川徹。
“不要。”
及川徹硬邦邦地回答道。
你直覺及川徹似乎不太喜歡牛島若利,但你也沒興趣深究。及川徹也出身宮城縣,隻是和牛島若利并不在同一所高中讀書,他們是同屆畢業生,想來高中時的摩擦也少不了。即使三十來歲了,及川徹身上依舊保留了些許小孩子的氣性。簡單來說,及川徹可能是真的讨厭牛島若利,但牛島若利肯定不在乎,他甚至不一定能察覺到。
還挺無聊的。你想。
你對及川徹和牛島若利是否有矛盾并不感興趣,牛島若利已經是過去式了,就算你看見他還會破防,你也并不打算跟他發展出下一段關系。心高氣傲的人并不隻有你,牛島若利也是,想來對他而言,“被小三”的滋味也不怎麼好受,說不定他也把你當成他的黑曆史不願再提。
也挺好的,最好能相安無事地過完這兩個星期。
按照你和宮侑的劇本,這倒黴的綜藝節目最終會以你們破鏡重圓收尾,然後你們在推特上假模假樣地維持幾個月的戀人關系,最後又再次以“不合适”為由“和平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