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點,攝像機準時停止工作。
原本還算和諧的客廳氛圍急轉直下,黑木有希子面無表情地轉身往二樓的卧室走,宮侑一臉興緻缺缺地應付着依舊處于營業模式的新田千鶴,牛島若利也拿着雜志默不作聲。周遭的險惡氛圍明顯影響到了木兔光太郎,他向你搭話的聲音都變小了。
你将身體摔在沙發上望着天花闆。
這一整天都有些不真實——不光是奇怪的嘉賓陣容,還有其他人奇怪的反應。你下意識忽略了木兔光太郎的絮叨,轉過頭去看及川徹,他正在跟須崎玲奈搭話。
及川徹非常擅長用他那張臉哄女孩子開心,即使不是顔狗,須崎玲奈也依舊在他面前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耐心,要是換個人她大概不會這麼溫和了。
你這位學姐可不是什麼好脾氣。
北信介站起身,他似乎也打算回卧室。
“等我一下,北學長。”你慌慌張張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我也回去休息了。”
“你今天中午不是睡了一會兒嗎,”及川徹聞言也看向這邊,“現在睡得着?”
“你管我,我瞌睡大不行啊!”
你懶得理他。
木兔光太郎沒得到你的反饋,他似乎有些消沉,連帶着身上都褪色了。你沉思了幾秒鐘,決定按照赤葦京治給的方法給他順一下毛,“我準備上樓看看回放,木兔,一起嗎,你打球還挺帥的。”
木兔光太郎滿血複活。
“是吧,你也覺得我很帥吧!”
然而順毛的副作用也十分明顯,剩下的四位男士,除了沒什麼排球方面的競争心的北信介,其他人全都齊刷刷地将頭轉向你,你聽見宮侑冷笑了一聲,緊接着便是及川徹不滿的嚷嚷。
“嗳,小真由,我打球不帥嗎?”
“不帥。”你頭也不擡地回答道。
及川徹也不惱,他十分大度地表示我知道你隻是害羞了。然後笑嘻嘻地跟在你後面死皮賴臉想一起看回放。
宮侑和牛島若利幽幽地看着你們,大有“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帥”的架勢。你生怕這群人為了到底誰打球最帥吵起來,隻得放棄了回卧室的打算,找留守的工作人員要了U盤直接在客廳裡看。
你要的回放更像是監控,一整天的内容一刀沒剪還得快進,又是很多部機器一起拍攝,木兔光太郎看了一小會兒就沒興趣了,抱着沙發上的靠枕昏昏欲睡。及川徹也很快便扭回頭繼續跟須崎玲奈攀談,宮侑坐在沙發上對新田千鶴愛搭不理,到最後認真看回放的居然隻有牛島若利。
“您在找什麼?”
你聽見他小聲問道。
你的快進很有針對性,幾乎隻在北信介出場的時候正常播放。牛島若利大概是看出了你在看北信介的回放,但是他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看。
你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能要到回放本身就是動用了“片桐”的特權,你故意去看北信介出場的回放又顯得有些刻意。若不是北信介堅持回卧室睡覺,你甚至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這件事。
你不打算隐瞞自己喜歡北信介的事,但是前提是,問你的人不是牛島若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