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不住問道。
“不是說要躲起來嗎?”牛島若利反問。
你知道他說得對,但牛島若利蜷縮在垃圾桶和建築群之間的空隙中這件事本身有點超出認知,他手腳都長,如今規規矩矩地縮着,手放在膝蓋上,頗有些魔幻的反差感。
木兔光太郎的倒數似乎快結束了。
已經來不及去别的地方了。
“那個,”你不得不硬着頭皮提出請求,“讓讓?”
壓根就沒有地方讓。你想。就這麼大點地兒,牛島若利一個人都要塞滿了,哪來的位置給你藏身。
在你的注視下,男人緩慢地點了點頭。下一秒,你的手腕被人拉住,重心被迫轉移,最終跌在了他懷裡。
你一愣,下意識掙紮了起來。
“……别動。”
頭頂傳來牛島若利刻意壓低的警告聲。你猜木兔光太郎已經開始抓人了。
男人身上的溫度很高,你不确定這是不是健康的證明,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伏在他懷裡時,你不自覺想起你們勉強還能算男女朋友那段時間的事情。那時候你們去人多的地方約會,牛島若利會把你摟在懷裡,小心翼翼地隔開你和人流。
你必須承認,他是個很好的交往對象,可惜和他交往的是個不怎麼樣的爛人。
他的初戀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這一瞬間,你迫切地想要知曉牛島若利心心念念的那個女人到底比你好在哪裡。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這裡絕對會有人在吧!”木兔光太郎得意洋洋的聲音從外面飄了過來,“要是我,我也藏在這裡!”
聽起來就像是在罵藏在這裡的人智商和你一樣低。你忍不住想。
緊接着你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你和牛島若利現在可以說是維持着摟摟抱抱的姿勢,作為“鬼”的木兔光太郎并不會帶着被他捉到的人繼續捉人,換句話說,跟在木兔光太郎身後的應該是攝像大哥。
如果你和牛島若利以現在的姿勢入鏡——
不,不需要以現在的姿勢入鏡,隻需要讓節目組拍到你和牛島若利擠在這裡,輿論就能直接爆炸。節目組可以剪掉對你不利的片段,但不可能什麼都剪,你和牛島若利被木兔光太郎捉住的鏡頭強行從剪輯裡消失反而更惹人非議。
所謂進退兩難。
必須想個什麼辦法引開木兔光太郎。
可你又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心跳得很快。明明是如此緊張的時刻,你卻無端想起了“吊橋效應”。人在緊張時更容易産生自己對身邊的人心動的錯覺,你覺得它是對的,至少現在,你确實有些心猿意馬。
絕不是因為牛島若利的胸肌手感很好。
男人動了一下。
你剛準備擡頭看他要做什麼,就感到對方用手鉗住了你的腦袋。牛島若利以一種高難度的姿勢快速将你們所在的位置調轉,于是在裡面的變成了你,他在靠近外面一些的地方。
可是他也擋不住你吧。
你的思維開始發散。
然後你看見牛島若利挑了個能夠讓攝影機拍出他占據了所有空間的效果的角度,迅速站起身。
“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