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啊。
你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
好在車禍并不是太嚴重,你和宮侑在瞬間的對視後又恢複了背對背老死不相見的狀态。于是你欲蓋彌彰般低頭繼續玩手機。
有那麼一秒鐘,你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變快了。
肯定是因為宮侑那張臉吧。你想。宮侑人是挺爛的,臉卻是一等一的好。
你完全沒有想過為什麼自己會對和好友長着同一張臉的宮侑心跳加速卻對宮治維持着純潔的友誼,那有點超綱,片桐大小姐放棄思考。
“……喂。”
金毛狐狸不甘心地咕咕哝哝。
你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喂,聽見了沒。”
你順手點進黑木有希子的推特主頁,這位前輩對人設維護不怎麼熱心,自拍也發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宮侑忍無可忍,“我說,片桐大小姐——”
“你這不是能好好叫名字嗎,”你垂着眼睛迅速掃過黑木有希子的曆史動态,“誰是喂,你?”
宮侑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從石頭上跳下去,又走了。
那就說明其實也沒有很重要的話要講。這麼想着,你愈發心安理得。男人沒事老作妖,多半是慣的,怼一頓就好了。
“怎麼了,”北信介擦着手從另一邊走過來,他好像去幹了些活,“侑剛才怒氣沖沖地走了。”
“他犯病。”你随口回答了學長的問題,将手機揣回口袋裡,“下午沒什麼事,今天太陽也挺好的,散步嗎?”
北信介點點頭。
你覺得他似乎不太會拒絕人:從節目錄制開始到現在,他一直扮演着話少的實幹家的角色,三頓飯裡兩頓都是北信介做的,每天早上還能看見他任勞任怨地收拾卧室,連來露營以後都是,紮完了帳篷又做飯,現在還幫其他人幹雜活。
“學長你這樣不行,”你忍不住唠叨,“你就該讓他們做,怎麼老是你在做,你又不是他們的專人後勤。”
你滿腦子都是“我初戀是不是被其他狗男人們欺負了怎麼什麼力氣活都是他在幹”,完完全全忘了北信介高中時還是稻荷崎的排球隊長——能鎮住群魔亂舞的排球部的人,也絕不是什麼任人揉搓的小可憐。
北信介聞言勾起嘴角。你心虛地從他眼中讀出了“那你怎麼不來幫忙”的反問意味。
幫忙是不可能幫忙的,大小姐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纡尊降貴做頓清粥小菜不能再多。
你幹咳一聲,“那什麼……還要喊别人一起嗎,我看須崎學姐好像也挺無聊的。”
話說出口後你又開始氣惱了。大好的獨處機會居然給你一句話破壞了,片桐真由,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
“須崎剛才和黑木小姐去水邊了,”北信介說,“她們說想試試能不能釣到魚。”
……行。
确實是學姐做得出來的事。
你将“又沒有魚竿拿什麼能釣到魚啊”的吐槽咽回肚子裡,故作乖巧地點頭。
沒關系,釣不釣得到魚不是重點,反正你隻是想和北信介獨處。
“走吧,”北信介說,“一會兒侑又要回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