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雖然暫時休戰,但别蹬鼻子上臉。”燕轍提醒。
眼看兩位之間的火藥味再起,代安安連忙出聲道,“怎麼會,咱們都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這說法真惡心。燕轍在心裡暗罵。
殘留着難聞煙草氣味的房間不适合久呆,燕轍懶得理會屋子裡兩個沒品的家夥,直接起身向外走去,見燕轍離開,許盞汀似乎也想站起身,隻是許盞汀剛走到門口,就被代安安拉住了手腕。
“做什麼?”許盞汀垂眸看代安安。
“你不能離開,你……你還沒有和伊萊卡恩小姐告别。”代安安想了想,又補充一句,“紳士不應該不告而别。”
“哈,我又不是紳士。”許盞汀聳聳肩,轉而拉起代安安的手,小聲對代安安道,“我知道你的小心思,别想,代安安,這裡是過去,不可更改的過去。你隻是個普通人,不是時間客,你承受不了亂流的襲擊,更别說亂流裡遊蕩的怪物了。”
被戳破心思的代安安啊呀一聲,試着掙紮道,“過去又怎樣,我才不在乎那些傻規矩。”
眼看這個小鬼還沒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許盞汀不得不耐心為代安安講述一段真實案例。
“我的父親是個酒鬼,酒精幾乎浸泡了他整個人生,晚年他被過量攝于的酒精後遺症折磨,于是他決定穿越時空回到過去,讓自己從沒有接觸過酒精,你猜猜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許盞汀說話似乎總有個壞毛病,喜歡将問題抛給别人,留下一個鈎子戲耍求知者。隻可惜代安安抓錯了重點,并沒有咬上魚鈎。
代安安說,“你爸爸也是個時間客?”
許盞汀說,“事實上,我們一家都是時間客。”
代安安吹了聲口哨,“你們家還真是不養閑人。”
許盞汀揉揉太陽穴,“回到正題,你就不好奇結果怎樣嗎?”
像是渴望得到誇獎的孩子一般,許盞汀期待着代安安快點解開包裹禮物的絲帶,代安安知道許盞汀着急,但代安安偏偏回答不好奇。
許盞汀氣悶,自顧自說了下去,“他改變了過去,等再回到未來的時候,他失去了他的一切。”
“這不科學。”代安安銳評,“你爸爸改變了過去,成為了一個不酗酒的五好青年,他的未來應該更美好。”
“話雖如此,可他必須是個酗酒的混蛋,才能遇到我的母親。”許盞汀笑了笑,“他改變過去,産生了連鎖反應,在新的未來裡他确實身體健康,但始終孤身一人。”
“有失必有得,你這故事讓我想起那個蝴蝶效應。”代安安聽完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許盞汀繼續道,“他因此發了瘋,不斷回到過去,試圖更改過去,回到最初的未來。”
許盞汀帶着代安安走出了屋子,跟上燕轍的腳步,對代安安道,“他知道這件事,讓他給你科普一下‘斯裡萊酗酒案’。”
被點名的燕轍愣了愣,看到代安安那雙天真到有些愚蠢的眸子後,燕轍勾起了唇角。
“斯裡萊是個比許盞汀還要瘋狂的時間客,為了滿足一己私欲,他不介意制造十幾起詐騙案——他用他的巧語花言哄騙了海港所有的酒商。用一枚銀币作為籌碼,他就把所有酒水倒入大海。貨币體系因他崩盤,許多人破産後都選擇去跳海,聽起來是不是很不可思議,但是這種兒戲已經上演了56次。”
這故事聽起來确實兒戲,代安安忽然好奇起許盞汀的過往,不等許盞汀開口,代安安主動向燕轍問道,“許盞汀有什麼典型案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