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的風吹得人搖搖欲墜,代安安拖着許盞汀向前走,躲過了黑狼的巡視,艱難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枯樹遙遙立在前方,好似一張張張牙舞爪的惡鬼面容,代安安砸開門後,将許盞汀放到了客廳的地闆上。名貴的地毯不一會就被血浸濕,代安安踩着那團血污走進卧室從衣櫃裡取出醫藥箱,跌回到了許盞汀面前,見許盞汀神色恹恹,代安安用手拍着許盞汀冰冷的臉頰。
“醒醒,許盞汀,喂,你得給自己包紮傷口。”代安安說着去掐許盞汀的人中,奄奄一息的人肩膀動了動,木讷的眼珠終于轉動了。
代安安為他擰開消毒酒精,又找來幹淨的紗布按在了許盞汀的肩膀上,不等許盞汀開口,代安安就直接握住了刺穿許盞汀肩膀的細鋼筋,代安安用力一拔,血淋淋的鋼筋便被抽出許盞汀的身體,許盞汀渾身打着顫,立刻去捂傷口,但代安安按住了許盞汀的手,直接将一整瓶消毒酒精澆在許盞汀肩膀處的那個窟窿上。
皮肉燒灼的聲音和許盞汀的低吼攪在一起,代安安趁着這個空擋,為他扒開了衣服,遍布着腐爛疤痕的軀體再次展現在面前,這一次代安安沒有任何旖旎的想法,許盞汀不停顫抖着,過量的疼痛讓他的肌肉痙攣,渾身是汗,偏偏是這種時刻,他的一雙眼睛卻終于清明起來,似笑非笑的望着代安安為他包紮傷口的動作。
代安安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剪斷繃帶後,擡頭古怪的看着許盞汀,“疼嗎?”
許盞汀說不出話來,偏巧這時屋内傳來了一聲門鈴聲。
代安安起身走向門口,本以為是歸來的燕轍,但當代安安透過貓眼往外看去,竟然看到了一張陌生面容。
那人不像時空管理局的探員,更不是伊萊卡恩家的一員,代安安審視着對方時,對方卻突然擡起頭,直接看向代安安。
代安安瞳孔一縮,立刻轉身回到客廳,背着許盞汀向卧室走去。
這房子裡唯一能藏身的地點隻有衣櫃了,代安安将自己和許盞汀都塞進衣櫃,隐蔽在了一件件華服之下。
樟腦丸的氣味混着消毒酒精以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代安安的頭腦發脹,試着抱緊許盞汀,許盞汀無力的倚靠在代安安的肩膀,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巨響。
暴力開門的不速之客闖進屋子,直接走進客廳連開四槍。
震耳欲聾的槍聲讓代安安膽戰心驚,對方接下來的話更讓代安安膽寒。
“他們走不遠,你去二樓,我守在門口,艾米莉去檢查地下室,今天一定要拿下那個叛徒,寶石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代安安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透過衣櫃門闆的縫隙,代安安看到客廳的人影雜亂,有人往卧室走來。
代安安向後倚靠,抱着許盞汀盡量壓低身體,兩個人緊貼在一起,刻意減少着暴露在外的軀體,相鄰衣櫃的門闆被打開,随着幾聲槍響,下一個櫃門再次被打開。
代安安的喉嚨節上下滾動,驚恐的看到一旁衣櫃的門被打開了。
“有情況——”
外頭的人出聲,半開的衣櫃門被合上,代安安砰砰亂跳的心髒卻不能平息,許盞汀的臉緊貼着代安安的胸口,微微蹙眉。
“這就是裝寶石的保險箱,走。”
不速之客邁步離去,離開前還不忘丢下一顆炸彈,大門被關上的五秒後,巨大的爆炸直接将整座房子化作了廢墟。
嗆人的硝煙讓代安安咳嗽,代安安試着從廢墟裡爬起來,卻被許盞汀壓住,根本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