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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老友,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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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轍的腦袋發脹,看着青梅胸口那團血花,突然異想天開——如果能從頭來過就好了。

如果時間能夠回溯,回到青梅沒有受傷的前一秒,燕轍有十幾種方法救下她……

可燕轍不是時間客,那些肆意摧殘他人美好的家夥都該死,偏偏命運眷顧他們,給了他們一次又一次重來的機會。

憑什麼讓我忍受這種痛苦——

燕轍紅着眼睛,突然看到在一片混亂中,有個人站的筆直。

那個名叫許盞汀時間客漠視着眼前發生的一切,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神情。

“許盞汀——”燕轍喊出了時間客的名字,卑微的請求剛要脫口,就被燕轍自己扼住了。

“我隻能掌控我自己的時間,燕轍。”

許盞汀古怪的看着那個狼狽的探員,多半也能猜到意圖。

但時間客不是無所不能的神明。

許盞汀說,“更何況人死不能複生,即使我真的讓時光倒流,但我并不能改變她死亡的事實。”

許盞汀平淡的語氣讓燕轍無名火起,看着那雙紫色的眼睛,燕轍忍不住質問,“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呢?既然人死不能複生,你為什麼還要一遍遍回溯過去!”

遊戲人生的時間客波瀾不驚的望着燕轍,給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因為,我無法接受既定的命運。”

看他說的多高尚!燕轍攥緊了拳頭,任憑眼淚劃過了臉頰。

已經發生的事實無法更改,這是既定的命運,更何況燕轍作為時空管理局的探員,也絕對不可能與時間客同流合污,那些瘋狂的念頭一閃而過,就在燕轍承受巨大的悲傷與痛苦時,時空管理局的一紙處罰卻襲來。

“我的愛人也死在了那場混亂裡,為什麼她不能葬在因公殉職的探員墓園裡?!”

處理信息的管理員并不在意燕轍的嘶吼,冷靜的回答道,“她雖然是時空管理局的醫者,但遭受襲擊那天是她的休假日。”

“所以呢?就因為這個該死的理由,你們就把她的榮譽扣下了?她救治的探員多到數不清,就連那些坐高台的領導也接受過她的治療,你們憑什麼這樣對待她!?”

“燕轍探員,請您冷靜,您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那場襲擊過後,所有人都失去了重要的東西,但規矩就是規矩,咱們要按規章辦事。”

“按規章辦事?你們就是這麼辦事的嗎——門口那個榮譽榜上,為什麼一個實習生的頭像下,挂着本應該屬于卡利白·斯特的勳章?!”

“燕轍探員!請你不要再胡攪蠻纏了,關于你愛人和師父的死,我們都很難過——”

“你們才不難過!”

燕轍再也無法忍受,直接拂袖離去。

他拆了那個可笑的榮譽榜,帶着那枚勳章去參加師父的葬禮,他的人生可能就這樣了,燕轍木讷的低下頭,當他看到師父胳膊上的疤痕時,腦袋裡卻又想起了那句誓言。

“無論過去亦或者是未來,于探員來說都沒有意義,我志願宣誓加入時空管理局,此生必将以我之意志将時間客緝拿。”

事情都已經來到了這種地步,還能說些什麼呢?

現在的時空管理局爛透了,他不能舍棄他自己立下的誓言。

在這個已經被許盞汀攪亂的時空裡,所有的一切都在失序着往前跑,懷表上的指針依舊在亂轉,而在剛才,燕轍做出了他的選擇。

他為這位還未加入時空管理局的時間客稍微透露了些關于未來的信息。年輕的師父精神頭看起來格外不錯——燕轍在面對這個時空的卡利白時,總會産生一種微妙的感覺。

在他入隊正式宣誓成為時空管理局一員的時候,師父一直都是苦大仇深的模樣,隊裡所有人都不想招惹這個沉默寡言的老男人,燕轍原本也不想惹麻煩,可老帶新的任務将他和卡利白師父綁在了一起。

三個月的相處時間裡,燕轍當然無從了解卡利白師父的往事,他隻聽過時空管理局的傳言,卡利白師父是唯一被招安的時間客。

那些隻顧當下快樂遊戲人間的時間客從不會為誰駐足,隻有卡利白師父是個例外——為了一點點蠅頭小利,卡利白師父就站到了時間客的對立面。

燕轍不太清楚卡利白師父在時間客圈子裡的風評,在他負責的幾個時間客犯人裡,“卡利白”這個名字總是和“可憐”挂鈎。

作為一條被時空管理局拴住脖頸的惡犬,卡利白師父再難以樂觀的心态面對人生。

燕轍不确定現在告知的未來會産生什麼連鎖反應,但燕轍還是好奇師父的反應,反正現在時間線因為許盞汀都亂成一鍋粥了,他添點佐料一口喝下去又不會吃壞肚子。

把未來的真相告知伊萊卡恩和卡利白師父這種事多有趣呀,可卡利白師父的反應太平靜了,燕轍試圖在對方蒼老的外表下找尋出一點掩飾崩潰的痕迹,隻可惜卡利白師父對自己的未來接受良好,甚至開始期待起那個不遠的将來。

“至少我妻子的病可以得到緩解。”卡利白長呼一口氣,笑着望向燕轍,“我的時間也不多了,随時都有可能變成怪物,既然如此,那我為誰賣命都可以,隻要蒂娜能夠活下來,我做什麼都可以。”

那張被時空亂流侵蝕後的蒼老面容莫名刺痛了燕轍的眼睛,恍惚間燕轍好像在卡利白師父的身上看到了誰的影子。

“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燕轍忍不住問,卡利白聞言笑容更深了,“蒂娜就是我的全部,值得又或者不值得對我來說不重要。”

時間客特有的被豬油蒙了心。燕轍在心底暗暗罵着,嘴上卻深表贊同。

卡利白看出燕轍的口是心非,溫和道,“我們這些時間客其實也是普通人,我們不是掌控時間的神明,我們隻是偷盜時間的小偷。”卡利白說着指了指自己,自嘲道,“隻可惜我是個笨賊,瞧,我付出了代價。”

蒼老的外表與真實的年齡形成了鮮明對比,卡利白師父是如何平靜接受越來越力不從心的身體和布滿皺紋的臉龐的?

燕轍放下了手中的咖啡,看起來有些無所适從,卡利白依舊神色如常的繼續開口道,“時間客的歸宿不是早亡就是變成怪物,這麼多年來,時間客裡隻出了一個特例,這是他第多少次回溯時空來着?”

卡利白沒有說出那個名字,兩人心裡都知道那是誰。

燕轍在心底粗略的算了算,回答道“第五百九十六……也許是九十七,反正現在,他的好運氣沒了,他被困在這個時空好久好久了,而我是被他連累的倒黴蛋。”

說起這件破事燕轍就來氣,尤其是回想起許盞汀的那張臉,燕轍就更加氣憤,“我不明白他在糾結什麼,為了個女人要死要活,完全不管真正戀人的死活。”

試問有誰能做得出許盞汀幹的這種事?明明有正兒八經的戀人且對方早亡,這家夥一次次回溯時空卻不想着拯救戀人,隻一門心思的去救另一個女人。

三流狗血愛情劇都不會這麼寫,許盞汀卻幹得出來這種事。

卡利白瞧見燕轍嫌棄的模樣,笑道,“也許……那位女士是他的執念。”

“哈,執念。”燕轍咬牙切齒的喊了一句,“當他的戀人真的是倒黴一輩子,看着他為執念一次次逆天而行。”

“你為什麼總抓着這個問題?”卡利白聽出點不尋常,打量着燕轍道,“戀人也好,執念也罷,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你在為誰鳴不平?”

“我為我自己鳴不平,原本我抓住他之後能夠升職加薪不加班,可他像隻耗子一樣東躲西藏。”燕轍狠砸拳頭,憤憤道,“他是我職業路上的滑鐵盧、香蕉皮、口香糖!”

聽起來他可真恨許盞汀,卡利白眯了眯眼睛,望着窗邊那盆盛開的水仙花低聲道,“‘不斷回溯過去,你會得到你想要的未來。’這個謠言從未有人證實,他或許會是第一個成功的時間客。”

燕轍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他不可能成功,時空管理局已經介入,我的那些好同事很快就會抓住他。”

卡利白哎呀一聲,故作驚疑,“他不是你升職的跳闆嗎,你就甘心讓别人搶走你的滑鐵盧、香蕉皮和口香糖嗎?”

“當然不!”燕轍想也不想就否定,看到卡利白意味深長的表情後,又故作冷靜道,“我與時間客不共戴天,這次撈他離開時空裂隙就已經很铤而走險了。”

“可你還是幫忙了。”卡利白似笑非笑道。

燕轍抿唇,“那都是代安安逼的。”

“可你還是幫忙了。”卡利白重複。

燕轍終于妥協道,“好吧,該死的,我賤,我怕許盞汀死翹翹,我把老許當朋友了,我承認了行吧。”

燕轍憤懑的吐出一口氣,郁郁道,“可他現在作的禍太大了,我不可能幫他擺平所有事——代遠都沒做到過。”

“如果加上我呢?”卡利白的話讓燕轍皺起眉。

燕轍問:“你?不是師父,你有什麼理由要去幫許盞汀?”

卡利白回答:“理由有很多,比如他是個時間客,又比如,他是我老友的孩子。”

燕轍一愣,茫然問,“你的老友是?”

卡利白輕聲回答,“親手被我送進監獄的時間客——斯裡萊。”

斯裡萊酗酒案。

為了一己私欲,斯裡萊用他的巧語花言哄騙了海港所有的酒商,僅用一枚銀币作為籌碼,他就把所有酒水倒入大海,貨币體系崩盤,市場癱瘓,這個瘋狂的時間客至少讓世界陷入失序56次。

燕轍聽說卡利白師父與斯裡萊是同窗,年輕時他們曾在遠東同一所學校留學,這樣無話不談的朋友最後變成了敵人,燕轍難免有些唏噓道,“師父,你這是在補償虧欠斯裡萊的人情債嗎?”

“要補償也是他補償我,傻小子,當年如果不是我把他從危機中拽出來,他早就湮滅在時空裂隙裡了,為了報答我,他願意去坐牢,甚至與許楓一起研制治療我妻子絕症的解藥。”卡利白說到這頓了頓,歎息道,“可惜,實驗出了事故,許楓再也回不來了。人心都是肉長的,雖然錯不在我,但我還是想做些什麼。”

“你的心真善,師父。”燕轍看向窗邊的水仙花,神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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