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萊卡恩似笑非笑,靠近許盞汀後,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你了解我,就像我也同樣了解你——你總是一意孤行,自說自話的忘記現實——我不需要你保護,我是我自己的‘國王’,代遠才是你的‘公主’。”
公主嗎?
許盞汀微微一愣,伊萊卡恩的話語刺入心髒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伊萊卡恩家的掌權人确實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她不是溫室裡需要精心呵護的花朵,即使是在過去上百次的倒帶重來裡,她也沒有一次因為恐懼就丢盔棄甲。
他的朋友總是那般閃耀,就如同那顆閃爍着璀璨光芒萬惡之源。
堅硬的質地确保它能準确割開玻璃,那耀眼的金色就應該是一把鋒利的裁紙刀。
許盞汀苦笑,低聲道,“是我不好,你是我的朋友,我應該信任你的。”
許盞汀說着揉了揉頭發,将目光投向窗邊,眼前黑白的景物一成不變,許盞汀透過古闆的窗戶極目遠眺,望着那一座座高聳的建築開口道,“我的妹妹說,毀滅會帶來新生,她覺得隻要把礙事的東西都炸毀,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聽到許盞汀終于主動談起家人,伊萊卡恩總算松了口氣,但許盞汀的話讓伊萊卡恩有些迷惑,“她想要什麼東西?”
“愛。”許盞汀念出這個字,眸色晦暗,“時間客都信奉着享樂主義,以自我為核心。正因如此,我的父母并非愛侶,他們怨恨對方,卻還是生下的孩子。人的意志很難被更改,即使我的媽媽咒罵着我們的誕生,我的妹妹也依然渴望得到媽媽的愛。”
世界上不會有不愛孩子的母親,這條法則在那個名為許楓的女人身上卻不生效。
無論是乖巧讨好還是歇斯底裡,他們的母親都不會回頭看一眼孩子,許盞汀或多或少能夠理解妹妹的偏執,但他仍然無法認同妹妹的做法。
在實驗事故發生後,許楓變成了終日遊蕩在時空亂流裡的怪物,妹妹為了夠能見母親,選擇用自己的能力制造一場又一場危機。
妹妹藏的很好,以至于最初許盞汀都沒有發現這個隐患。
當一切塵埃落定,廢土客幕後的老大現身時,許盞汀才意識到他的妹妹已經瘋了。
用一場又一場的爆炸撕裂時空,誰在乎那些死去的無辜者,時間客就是要永遠及時行樂、不計後果,否則叫什麼時間客呢?
許盞汀悲痛,既然妹妹那樣思念母親,那就由他将她親手送進時空裂隙裡吧。
故事到此原本就應該結束,但他的一意孤行還是改變了過去。許盞汀了解他的妹妹,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準則可是刻在骨縫裡的。
許盞汀臉色不太好,偏偏這時有個從外而來的闖入者說話不知輕重,“可是你媽已經死了。”
推開病房門的燕轍不知把剛剛的對話聽去了多少,瞧燕轍那副看熱鬧的模樣,許盞汀隻覺得頭疼,“你不用向我重複這個事實。用你那個愚鈍的大腦好好想想,在這個混亂的時空裡,還有一個許盞淩正準備把城市炸上天。”
“時空案件就這點不好,雙重危險總是如影随形,過去的許盞淩和逃出時空裂隙的許盞淩。”被許盞汀兇了的燕轍也不惱,反而眨了一下眼睛對許盞汀道,“現在不如分分任務,兩個女魔頭可不好對付。”
燕轍的話說的沒錯,許盞汀皺起眉來,直接道,“我去廢土客總部阻止過去的許盞淩制造爆炸案,你和伊萊卡恩關注着逃出時空裂隙的許盞淩動向。”
“知道你想直接擒賊王,但是吧,你這任務分配不合理,廢土客的總部已經被炸了。”燕轍看向伊萊卡恩,在許盞汀發出疑問後,直接道,“她和代安安的傑作,如何?”
許盞汀的臉色有些發白,迅速轉變思路,理性道,“現在我應該去地毯式排查炸彈有沒有被安置。”
“這點事伊萊卡恩家的大小姐應該能協助一二吧?”燕轍來到伊萊卡恩面前,主動伸出手道,“為了更好的未來,咱們三個應該聯手。”
伊萊卡恩思考了一會,點頭同意,燕轍看向許盞汀,盯着許盞汀那張稍顯憔悴的臉龐,直到許盞汀伸出了手。
冰冷的手掌被扣住後,在半空晃了兩晃,許盞汀心事重重的望着燕轍,低聲道,“那就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