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慈善晚宴的每一個人都能看出,瑞秋女伯爵大人和平民城來的漂亮美人有過節。溫笛也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雖然他還不知道具體因為什麼。
瑞秋女伯爵是殖民城裡的風雲人物,她并非是一位女性伯爵大人,會被這麼稱呼全是因為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是一位伯爵大人,聯姻之後,她就享有了丈夫的一切榮譽,甚至離婚之後,都還繼續享有這份榮譽,不可動搖。
相對于伯爵夫人這個稱号,她似乎更喜歡别人尊稱她女伯爵大人。
值得一提的是,瑞秋女伯爵相當厭惡溫笛。她本來打算将自己的女兒嫁入霍華德家族,加固她頭頂榮譽的光環。但是失敗了,霍華德家族和弗洛伊德家族的聯姻早就決定,是溫笛攪亂了她的計劃。
顯然,女伯爵大人至今還不知道,溫笛已經被悔婚,也是個可憐的人。
溫笛将一隻沉甸甸的絲綢小布包遞給财務管家,也沒說話,臉上帶着得體的笑容。
财務管家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表情嚴肅,恭敬接過,當着所有人的面打開那隻小布包。
宴廳燈光恰到好處的明亮,布包内的藍寶石璀璨奪目,讓圍觀的衆人都無聲的抽了一口氣。
也是藍寶石,和瑞秋女伯爵大人帶來的珠寶恰巧一樣。女伯爵大人帶來的藍寶石成色更好,但溫笛這一包藍寶石,在數量上直接碾壓。
“天呢,好多的藍寶石!像個小山!”
“好漂亮的藍寶石。”
“這位年輕紳士,他好有錢。”
“是呢,他到底是誰?衣服款式也很新奇,我覺得他很有品味。”
溫笛今天的衣着的确與衆不同,和宴廳裡的每一位浮誇紳士都不一樣。在這個以反鎖細節來體現身份地位的時代,男士的打扮甚至比女士還要精細。
宴廳裡的各位紳士們,精心撲粉,佩戴假發,绶帶耀眼,香水缭繞,還有五顔六色的珠寶,再搭配上細長的翹頭鞋,讓他們堪比開屏的孔雀。
這樣的打扮,第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很有錢,可品位就……反正溫笛覺得他們的審美都很堪憂,可以說是辣眼睛。
“原來你不知道?他就是住在平民城的古堡主人!”
“你是說……他是弗洛伊德家族的那個溫笛少爺?那位落魄的煉金師。”
“就是他。他就是溫笛。”
“這怎麼可能呢?古堡已經落魄了,聽說煉金師一族也後繼無人,根本無法再煉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你聽誰胡說八道的,你看看溫笛先生出手多麼闊綽,怎麼可能落魄了呢。”
“是啊,看來都是胡說八道的。”
溫笛一出手,女伯爵大人都在震驚。
瑞秋女伯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緊緊捏着精美的手包,開口說:“管家先生,麻煩你仔細檢查一下這包藍寶石,萬一慈善晚會混入了假貨,那可是對領主大人聲名的亵渎!”
财務管家平靜的說:“多謝女伯爵大人的提醒,但這些藍寶石顯然沒有問題。”
“你說什麼?”女伯爵拔高了聲音。
她感覺自己在做夢,一個荒唐的夢。耳邊充斥着各位上流人士的竊竊私語,更是讓女伯爵大人面目無光。
“溫笛先生好有錢,一出手就是這麼多藍寶石。”
“是啊,女伯爵隻送了一顆呢,還那麼小。”
“不愧是蓋亞大陸第一煉金師家族,好厲害啊。”
“是啊,溫笛少爺可是要和霍華德家族聯姻的人。”
“我聽說女伯爵大人曾經提出讓自己的女兒和霍華德家族聯姻呢,但是被拒絕了。”
“真的嗎?好丢人啊。”
“嘭!!!”
女伯爵大人狠狠将手包扔在地上,将小聲聊天的賓客們吓了一跳,紛紛低着頭離開,遠離這位生氣的女士。
“夫人,您的包,您沒事吧?”一位紳士走過來,彎腰撿起了那隻手包。
女伯爵大人并不領情,面色冷漠的說:“叫我女伯爵大人。”
“是的,女伯爵大人。”那位紳士倒是很好說話:“女伯爵大人請不要生氣動怒,那位溫笛少爺在平民城嚣張慣了,他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多麼重要的人。”
女伯爵終于正眼去看那位紳士,眼神中的不屑卻更濃重。
他長得挺拔英俊,笑容也得體幽默。但很可惜,隻要去看他的衣着就能知道他是一個“窮人”。大貴族都喜歡穿紫色,小貴族喜歡紅色和藍色。而這位紳士,隻是穿着墨綠色。
“你也是來自平民城的?”女伯爵說。
紳士點點頭,說:“是的女伯爵大人,我在平民城和溫笛少爺經常打交道,我對他很了解。”
“哦?”女伯爵大人聽出他話裡有話。
紳士壓低了一些聲音,神秘的說:“女伯爵大人您不知道,這位溫笛少爺有個不為人知的病症,就是暈血!如果您看他不順眼,想要他當中出醜,其實很好整治他。”
溫笛小小的出了個風頭,但這不是他來參加宴會的目的。
“請問,”目光環顧過整個宴廳,溫笛禮貌的詢問說:“領主先生是在二樓的會客室嗎?”
财務管家正在吩咐仆從登記,聽到詢問擡起頭說:“溫笛少爺想要見領主大人?這可很不巧。”
“什麼意思?”溫笛不太明白。
财務管家說:“剛剛領主大人的确在二樓的會客室見客,但有急事發生,領主大人應該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溫笛差點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