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他又勒令了一句“滾”之後,才把房間留給了三個人。
這會,阿舒才放開了墨淳,而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又回到臉上,他說哥,手打疼了沒,讓這野獸給你吹吹。
站在一旁的展澈嘶吼了一句,赤裸的臂膀青筋暴起。雖然仍然不怎麼會說話,但他已經聽得懂話裡的調侃。
“滾刀舒,”墨淳睥睨着坐在椅子上給自己打出指印仍嬉皮笑臉的家夥,“我和你說過不要出手,你可是比野獸還聽不懂人話。”
阿舒說我當然聽不懂,您不就愛被聽不懂人話的野獸操屁股嗎,我這是投你所好啊。
說着他站起來,輕佻地拍了拍展澈的脖子。
展澈一把抓向他的脖子,可阿舒的動作比他快,迅速地從腰側拔出隻有手指長短的尖刀,抵住展澈的喉嚨,“喂,崽子,扯人喉管可是哥哥我的手活,啥時候給你偷學了。”
“閉嘴。”墨淳沒工夫讓展澈好他鬧,開門見山,“你知道你插手會帶來什麼嗎,你知道我作為沃水特使,若公開和執政官卓聰作對代表着什麼嗎?!”
阿舒放開了展澈,也冷下了表情。他說我當然知道,不就是你殺我我殺你,看誰幹得過誰,你以為你不動手,卓聰就不動手了,“何況是他動手在前,是他特地派我培養出來的刀手幹那個帥哥隊長,特地把我拉下水!墨淳,墨哥,你别告訴我你看不出這是栽贓。還是說你瞎了,啊……對,你很久以前就瞎了。”
是,阿舒本來是想聽墨淳的,直到他聽聞碩涵被單薄刀所傷,便知道這戲他不參演,就隻有領盒飯的份。
那既然那麼想讓他參與,他不妨親自出馬,也免得被培養出來的手下蹩腳的招數壞了滾刀舒的名号。
“你還在為以前的事恨我。”墨淳雙眉緊鎖,他能感受到阿舒的憤懑。
阿舒說是啊,我恨你,因為我領教過對你言聽計從的後果,“怎麼的,這會不能一腳踢我出局,很受傷是不是。”
墨淳沒有接話,隻是一瞬不瞬地看着阿舒。
阿舒就是這樣,他有氣你得讓他撒,他都撒出來就好了,撒出來就能冷靜說話了。
所以他們就這樣沉默着,直到阿舒吸完了一根煙,才放緩了語氣,“碩涵已經查到實驗體的迹象,之後他往哪去,卓聰的殺手就會跟到哪。我要是不鏟除碩涵,那實驗體活不了。”
“實驗體在哪?”墨淳問。
“你寵物不知道啊,你寵物不知道還養來幹啥?”阿舒回怼了一句。
阿舒不知道。
他隻知道碩涵的人似乎追出溝,很有可能在苦溝外的某處。他是想活捉碩涵,要捉不了就幹掉,之後随便實驗體跑哪去都行。反正隻要卓聰的人找不着,就沒理由逼沃水對苦溝下手。
結果可好了,又被硼砂攪了局。
阿舒覺着是不是他交友不善,怎麼和他對着幹的全是熟人。
墨淳聽罷想走,阿舒反而不樂意了,他架沒吵夠呢你走是什麼意思,“喂,你知道,要是肥膏逼急了帥哥隊長,那帥哥可就隻能對展濁下手了啊。”
聽到展濁的名字,展澈立馬着急地回過身,但墨淳趕緊抓住他的手腕,用警告的目光狠狠地盯着阿舒。
“為什麼他說苦溝隊長會對展濁哥下手?”離開渣市的路上,展澈問。
“找不到線索就會随便亂抓人,”墨淳猜到了展澈會問,但他也想好了怎麼找理由,“何況肥料隊到處搶東西,你自己也見過他們誤劫過沃水車隊。”
“但是我們沒有藏東西!”展澈争辯,“你說過你不會傷害展濁。”
“我是不會。”墨淳說,但他沒說的是,他不會,不代表他會保護展濁不被别人傷害。
這段日子展澈的能力增長迅速,不止是與文明人溝通的水平,還有他對槍械與兵器的操控。雖然和阿舒鬧得很不愉快,但阿舒到底傾其所有地教導展澈。
隻要碩涵那邊再有多一絲信息,證實他們追蹤到了實驗體,那墨淳會立刻傾巢出動,搶在卓聰之前,生擒實驗體送回沃水。
而在這之前,誰也不能出岔子。
所以不論碩涵怎麼從展濁的肥料隊或者苦溝區剝削出消息,他不會插手,也不允許展澈或者阿舒插手。
“為什麼你抓要實驗體?”見着墨淳沒進一步解釋,展澈又問,“他能換很多錢?”
“對,很多很多錢,”墨淳回答,“要是活捉了他,我們就再不用回到溝裡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