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額頭上冒出一滴冷汗,她有點後悔自己當這個傳話人,若是宴夫人将怒火撒在自己身上就不好了。
宴夫人在笑,可是這笑比不笑還可怕。
“好久沒有見到如此有趣的人了。說來也該怪大人,府裡來了貴客竟然沒有跟本夫人說一聲,既然如此,我就親自去見一見,看到底是哪家的貴客?”宴夫人輕聲細語道。
她可以不将那些阿貓阿狗的女人看在眼裡,卻不能縱容她們挑釁自己。
即使是嚣張如歐陽蟬衣,也隻會暗地裡下絆子,而不會明面上對自己不敬,宴昭明真的是太令人失望了,帶回來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正好,她在院子裡也呆得煩了,就去見識一下柳絮口中的極品美人吧,就當解悶了。
但願她真的足夠‘貴’,否則可是要為自己的口舌之利付出代價的。
宴夫人别看很少露面,卻消息靈通,知道歐陽蟬衣吃了個悶虧作結自縛,暫時不會出來蹦哒,自己可以在府裡肆意行走。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沖着蕭袖月住的地方而去,驚得路邊的仆人匆忙走避。
宴夫人一路悠閑地走走停停,終于到了蕭袖月的房間門口。
她環顧四周,搖了搖頭笑了:“大人也未免太小氣,既然是貴客當入住别院,就安排在客房裡,委屈客人了。”
柳絮眼珠子一轉,上前湊趣道:“那大抵是因為她本就不是什麼貴客,也隻配住在客房了。”
宴夫人含笑看了她一眼:“别胡說,去通報吧,就說本夫人來看望‘貴客’。”
“你們的話我聽見了!”蕭袖月拉開門,懶洋洋地打了個秀氣的呵欠,别說,吃飽了就容易犯困。
她星眸淡淡掃過宴夫人:“我會将你們說的話轉告給宴大人,不給我換好地方住,休想我留下來做客。”
她惡狠狠的威脅。
柳絮幸災樂禍地斜了她一眼,對方以為自己是誰啊,真以為仗着一張臉就可以為所欲為,還當着夫人的面口出狂言,這美貌都是拿腦子換來的吧?
她正等着宴夫人發話,卻見對方鴉雀無聲,目光直愣愣地看着蕭袖月,臉色發白。
柳絮疑惑,夫人這是怎麼了?
宴夫人嘴唇幹澀,她目光死死地盯住眼前如花的臉龐,跟自己記憶中的那張臉慢慢重合,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你,你就是大人帶回來的蕭姑娘?”
蕭袖月勾了勾唇:“我是啊,夫人有何指教?”
原劇情中整座宴府隻有宴夫人一個人知道宴昭明不是真正的喜歡女主,而是将她當作了自己愛而不得白月光的替身。
沒錯,就是這麼狗血,宴昭明看中原主的隻有那一張和白月光像極了的臉。
他不顧女主的意願将她帶入府裡,施予一點點溫情柔語,在女主無依無靠時趁虛而入,哄得她将自己的心交出,卻始終冷酷地遊離在外。
他将女主的臉當作疏解思念的良藥,可以看着佐餐解渴的物品,閑暇之餘默默欣賞的一副人形畫作,就是沒有将女主當成一個人。
他是享受着女主溫柔體貼的心意,還要嫌棄她懦弱畏縮上不得台面。
他把無知無覺地女主當成替身玩弄,還尚要嫌棄她徒有和心上人一樣的容貌,卻沒有白月光的風骨脾氣,遺憾她拉低了白月光的格調。
就是這麼一個惡心卑劣的男人,利用了女主,卻冷眼旁觀她被人欺淩,放任她被下毒,被毒打,被毀容,被關入馬廄與畜生作伴。
真不知道他最後是怎麼有臉來後悔的,竟然還能厚顔無恥和衆多渣男達成一緻,約定共享女主。
瑪德,又是想刀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