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豹等看見方從心,當即打了個哈哈,很有眼色地起身告退。
桌子上留下于南溪一個人悠閑地轉着酒杯自斟自飲,眉眼間還帶着幾分暢快。
方從心忍着氣拉開凳子在對面坐下,指責道:“你剛才為什麼要自作主張,非要摻和這事?還好那個女人沒有風寒,若是染了風寒,豈不是害了林師妹?”
“還有,為什麼不經過我同意就決定和威遠镖局同行?若隻是你我還罷了,林師妹體弱多病,路上遇上風險叫她怎麼辦?”
他覺得于南溪越來越剛愎自用,愛逞強出風頭 ,根本沒有把自己這個未婚夫放在眼裡。
于南溪淡淡道:“既然這麼擔心的話,那就分開吧,你自己送林師妹回老家,我一個人行走江湖也不是不可以。”
方從心心裡一動,但想了想還是拒絕:“我和林師妹孤男寡女,一起趕路恐對她名聲不好。”
他已有婚約,而林師妹新寡,被人看到他們單獨在一起,難免引人非議。
“沒關系,我們可以現在就取消婚約,這樣你就可以身無挂礙地照顧她了。”于南溪抛下一個響雷。
“你在胡說什麼?”方從心驚愕,更有絲惱羞成怒,“我說了隻是同情林師妹年紀輕輕就守寡,更被夫家蠻橫趕了出來,所以看在以往一起長大的情分上才多照顧了些 。我既然和你訂婚,就不會反悔,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小心眼,胡亂猜忌。”
他說得強硬,但不知怎地心有些慌亂,在于南溪似笑非笑的眼眸下,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好像自己的所思所想都被看穿了,自己就像個笑話一樣。
“哦,原來是我小心眼,胡亂猜忌啊!”于南溪似乎覺得有趣極了,揶揄地看過來一眼。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那種包容,理解,甚至夾雜着一絲憐憫的眼神,自從第一次見到于南溪時,她就用這樣的眼光看他,如今還是。
明明,明明他已經不是那個被人背叛抛棄,隻能整日喝成爛泥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