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約不想輕易離去,也舍不得離去。
他總覺得其中有層層謎團,或許撥開雲霧就能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
他直視着江上影:“李兄真是用心良苦,可據我所知,王姑娘嫁人至今你未曾探望過一次,任其在将軍府自生自滅,甚至連東海王的喪事都沒有通知她,你真的在乎王姑娘嗎?”
江上影垂下眼皮,傷感地道:“我不是不在乎師妹,隻是遵照師父的遺願,讓她安心在将軍府贖罪而已。至于葬禮之事,也是不想雪上加霜,惹得師妹傷心,沈大俠休要誤會我了。”
“是嗎?”沈約突然道,“包括你給王姑娘下毒,毒啞她,也是為了她好?”
江上影作愕然狀:“怎麼?師妹被人毒啞了,什麼時候的事?”他随即一愣,苦笑道,“你懷疑是我幹的?可是我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
這也是沈約不解的地方,隻是直覺告訴他‘李桐甲’身上一定埋藏着秘密。
沈約:“你想說是王姑娘騙我的?”
江上影搖頭歎息:“我不知道師妹為什麼誤會我,然而我無愧于心。不像沈大俠,外面傳言是你害死了我師父,對于此事 ,沈大俠怎麼看?”
兩個人之間的空氣像是凝滞了,彼此的視線交接鋒利地像把刀,無言地對峙。
良久,沈約笑了一下:“當然是無稽之談。我會找出是誰殺害了東海王,李兄以為呢?”
江上影假惺惺地一笑:“我和沈大俠的心是一樣的,一定會找出是誰害了師妹,必殺此賊。”
兩人相見相厭,氣場不合,江上影頂着李桐甲的面具,毫不客氣地逐客。
沈約深深看了蕭袖月一眼,轉身離開。
等見不到沈約的人影,蕭袖月才松了一口氣,手腕忽然被江上影抓緊,硬生生拖着回了房間。
見江上影渾身散發着濃重的陰郁怒氣,蕭袖月相當識時務地壓下不滿,乖乖地跟着走。
一進房間,江上影甩開蕭袖月,轉身關上房門。
蕭袖月正待發火,就對上江上影似笑非笑的眼眸:“蕭姑娘要不要解釋一下,為什麼和沈約的妻子同名同姓。”
蕭袖月霎時熄火,心虛地瞄了眼窗口,不會被沈約聽見吧?
江上影冷笑:“放心,附近沒人。”
蕭袖月讪讪一笑,眨了眨眼:“我說是巧合你信嗎?”
江上影斜睨她:“你說呢?”
蕭袖月笑得無辜:“當然相信啊,無巧不成書嘛。而且沈約的妻子已經死了,是死人噢!”她強調,“我,可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