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青有些難以置信。
随潮生嗤笑一聲,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樣。
李有崖有些吃驚:“這旁的不說,咱太山宮門下加入赤焰盟的也就我與師父還有三位師兄,可我三位師兄早就在别處建觀無心世事,而我師父已有十幾年未出山。”他雙手打着擺子,“這口鍋,我們太山宮可不背啊。”
扶清被李有崖這樣子逗笑了:“李道長渾然正氣,自然是和那夥人有着天差地别,說不定是那夥人故作正派呢。”
她又狀作回憶道:“我想起那夥人在清源縣的确停留了許久,等他們走之後,花神廟便開始動工建造起來,如此想來,倒是有些巧了。”
“呵,我看不巧,多半就是那夥人埋下的禍根。”随潮生出聲說。
随潮生想起還在天海閣時,就曾偷聽到,随江岚與赤焰盟長老的計謀,無非就是在各地豢養大妖,再收割其妖丹......
結合扶清口中那夥人的做派,再加上花神廟發生的樁樁件件,毫無疑問定是有赤焰盟的手筆在。
看來他們的行蹤早就踏遍了大江南北,來到此處也并不是什麼意外。
真相背後…
不過若是要說出這些,那他身上的秘密,恐怕…
随潮生看向三人的表情有些恍惚,随後又擰緊眉目,心中沒打算告訴他們這些事。
一直沒說話的榮青驟然開口:“先不提這個了,我們還是早些接江老爺和江夫人回府,花妖的事就先告一段落,況且還不知道縣民們身上的異香該如何解除...”
她嘿嘿一笑:“這些事更打緊呢,咱還是先擔憂這些事吧。”
随潮生譏笑一聲,意味不明地瞧她一眼,榮青故作自然地回避了這個眼神,朝向李有崖說:“李大哥,你說是不是。”
李有崖目光在随潮生和榮青二人身上流轉,似是了然道:“榮青這話,說得倒也在理,那咱們繼續上路,接下來的事…待回了縣裡再說。”
四人一狗又踏上了接回江老爺和江夫人之路。
榮青磨磨蹭蹭走在最後,随潮生似個幽靈樣兒挪到她身旁,似是打趣道:“我瞧某些人心口不一啊,明明如此在意,卻又不敢多說?”
榮青瞪他一眼:“我在意什麼了?”
随潮生繼續說:“你不是心中向往赤焰盟嗎,怎麼不出來為它辯解幾句。”
"辯解什麼,此事是不是赤焰盟做的還不一定呢,若是賊人假裝呢,又無證據此事,光憑猜測定罪...…"榮青此時心煩意亂,說話口無遮攔起來,"你這分明是小人行徑。"
“小人行徑...”約莫是被榮青這話給氣笑了,随潮生語氣變得凜咧,“若是當今赤焰盟之人知道還有人如此替他們說話,心裡怕不得也要罵那人是個眼瞎的傻子。”
“你!”榮青聽完這話,像是被人羞辱了一般,用勁渾身力氣把随潮生往旁一推,弄得随潮生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等随潮生站穩身形,便聽見少女有些夾帶哽咽的話響在耳邊。
“你這人真是讨厭極了,我不要再和你說話了!”
說完,她氣鼓鼓躍過李有崖和扶清,大步流星地朝前走着,踩斷無數枯枝木芽。
留下三人一狗在原地面面相觑。
李有崖率先打破沉默:“額...随兄弟,榮青這是...”
随潮生面無表情:“沒事,不用理她。”
“......”李有崖和扶清相互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點點頭。
算了,小年輕的世界,他們不懂。
臨近正午時分,四人坐在變大的山揮身上帶回了昏睡的江老爺和江夫人。
榮青悶悶不樂地從山揮身上跳下來,直沖自己的廂房走去,連聲招呼也不同三人打個。
見此狀,李有崖又朝随潮生說:“诶,随兄弟…你們…”
話沒說完,随潮生打斷了他,留下一句:“我回房了。”便消失在走廊盡頭。
李有崖有些摸不着頭腦,這兩人到底在耍什麼小孩子脾氣,現在還未消氣,他心中油然生出一種憂愁來。
“李道長,也快些回房歇息吧,明日還有得忙呢。”扶清站在一旁說。
“唉,好好好,這倆娃子還真是有點讓人操心呐。”李有崖又低聲用西北話咕噜着,搖頭擺腦地回到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