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隐老闆端着新調好的酒過來,發現虞榆走了,心塞得嘴角抽抽。
李元堯強行把酒要了過來:“我替她喝,我是她好朋友。”
沈歌白了他一眼:“要不要臉?喝吧,喝死你。”
她摸摸自己珍貴的甲狀腺:“我先回去了。”
沈歌出去的時候,剛好看到虞榆的車開走,她坐在副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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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珀跟着虞榆走出去,一言不發,還真有點像沈歌說的那個[變态]。
虞榆回過頭先問:“什麼事?”
“我沒喝酒,送你回去。”
虞榆望着他,沒有馬上給出回答。
沉珀也這樣看了她一會,接着說:“我今天狀态可以,比代駕靠譜。”
虞榆想了想,還是把車鑰匙丢給他:“那你送吧。”
虞榆的車停在外面的停車場。是林肯的飛行家,三排座常年放倒,後備箱空間夠大,适合放演出的設備,也适合她到處去玩,後來發現也很适合拉狗。
沉珀坐上駕駛座,調了一下座位。
虞榆問他:“你是不是想見Leo了?”
“……嗯。”沉珀系安全帶的手頓了一瞬,接着果斷回應,他上次是這麼說的,這次也隻能這麼答。但他想,她應該知道,其實不是,不完全是。
車輛啟動後,沉珀接上了剛才在酒吧裡的那個話題。
“悠悠有多高?應該比Leo高吧?”
虞榆笑:“說什麼呢,悠悠雖然是小矮馬,但還是比Leo高多了,一米二左右吧。”
“那差不多是Leo兩倍高了。”
“嗯,但它們挺玩得來的,經常追來追去。”虞榆說起這個就開心,想到那畫面隻覺得美好。
“隻知道它喜歡貓,第一次知道它還喜歡馬。”
“在城市裡遇不到馬,當然就不知道了。馬挺好的,還會跟它玩,我就沒見過有貓跟Leo玩的,都是Leo單方面騷擾。”
沉珀看了她一眼,她笑得真開心,說起嫌棄小狗的話來,也是笑着的。
“Leo基因覺醒了嗎?”
“你說牧羊?我也以為它會呢,但它好像不太感興趣,就一開始好奇聞了半天,把小羊給吓得腿都在抖。”
沉珀也笑起來:“是啊,畢竟它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姥姥姥爺應該都沒見過羊,不對,也不一定,我問問許瑞,問了跟你說。”
“好啊。”
沉珀恍惚間有一種他們還在一起,很自在聊天,甚至還約定了下次的聯系。
虞榆降下車窗,窗外仍帶着絲絲涼意的春風灌進來,給她大腦降溫。
她話有點多了,之前都不會的。不知道是不是和這兩次見面,沉珀都一改常态的寡言,讓她有點不習慣。
霧隐在市中心,往郊外開後,路越來越寬,路上的車也越來越少。
但車的速度一直沒提起來。
“新歌你全都寫完了?”
“嗯。”
“那看來你回來不止一個星期了。幾首歌?多少分鐘?”
“六首,大概四十分鐘。”
她寫的歌都比較長。可現在有些人連三分鐘的歌都沒耐心聽,甚至不少音樂平台也出了标記副歌部分。但她隻是把她想表達的盡數釋出,好在也有人懂她的音樂。
沉珀很期待她的新歌,一邊估算她寫四十分鐘的歌要多長時間,判斷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隻要一工作起來,就沒個正常作息,不吃飯不睡覺不喝水,隻抽煙。身體發出警報了,才喝點水吃兩塊餅幹,繼續工作。
但她做得很快,她提前就有構思,四十分鐘的話,最多兩個星期就能做完。
不知道現在有Leo在,會不會影響她的進度。
“那你又要去哪裡玩嗎?”沉珀問。她工作完,就該無聊了,就該去尋找靈感了。
“不知道。”虞榆說,“暫時想先演出幾場,多見見人。其它的後面再看。”
沉珀知道她沒有對未來的規劃。别說未來了,一周後的規劃都不見得有。
“那我每場都來聽。”沉珀說,“我也是人。”
虞榆瞥了他一眼,問:“今天的怎麼樣?你都沒有說你的感想。”
以往每次她演出完,他都會誇上很久,誇到她聽得都發倦。他發現她不想聽了,就會湊近蹭蹭她,她會揉着他的耳朵,跟他接吻。
沉珀剛想說什麼,就聽她又問:“你之前誇我,難道隻是為了女朋友的面子?分手了就覺得沒必要了?”
沉珀一愣,失笑:“你是這麼想我的?”
“不是嗎?”
“不是,我很喜歡。”
虞榆等了一會他的下文,但沒有了。“就這樣?”
他說很多,她會煩,可他不說,她好像也有點煩。
“但我覺得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好幾段都改了和弦,是是叫小調嗎?”沉珀說完看了看她,“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頭痛?”
虞榆不說話了。被他說中了,确實有點不舒服,确實是頭痛。但她的心情大概不完全是因為這個不太好的。
“果然。”沉珀語調低下來,“不舒服你剛才就不該喝酒的。”
虞榆靜了會才說:“老闆的心意。”
“你意思是你不會拒絕人?你就是想喝酒,就是不把身體當回事。”
虞榆徹底不想說話了。她為什麼同意了讓沉珀送她回去,明明知道他是個很啰嗦的人。她就想喝酒又怎麼了?他這語氣好像她做了什麼錯事一樣。
沉珀也察覺到自己語氣急了點,他放輕聲音說:“回家後就休息吧,我來遛Leo。”
虞榆不答,把車窗全部降下來,即使是吹久了覺得有點冷了,也沒關。
沉珀看她吹了好久,關了車窗,還鎖定上,“會吹得頭更痛的。”
“煩死了。”
安靜片刻。
沉珀叫她:“虞榆。”
“說。”
“你和我分手,就是嫌我煩嗎?”
虞榆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