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另一邊是超大的陽台。
陽台上擺着兩張藤椅和一張小圓桌,夕陽的餘晖灑在陽台上,給整個空間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項臻嶼松開她的手,自己點了一支煙靠在陽台上。
見她有些局促。
“坐吧。”項臻嶼指了指藤椅,語氣平靜。
淩瑤順從地坐下。
項臻嶼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你今天和秀姨說的話,她都告訴我了。”
“是真的,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感覺穿越了。”
項臻嶼沒有立刻回應,吐了一口煙霧,目光望向遠處的夕陽。
“你以前是什麼樣子,你真的不知道嗎?”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疲憊。
淩瑤立刻站了起來,非常坦誠認真的道歉。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傷害了你,也傷害了軒軒。”她的聲音很低,“我……我很抱歉。”
隻是從前的淩瑤代替未來的淩瑤道歉。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即便家庭變故,支離破碎,都不敢相信成為這樣。
哎,真的難過。
煙霧缭繞中,他的側臉顯得有些冷峻。
過了片刻,他才緩緩開口:“淩瑤,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一句抱歉就能解決的。”
“那我們離婚,我淨身出戶。”
淩瑤說的十分爽快。
離婚後,她解脫了,這個老公更解脫了。
項臻嶼眼睛終于轉到她身上,冷笑一聲:“淩瑤,你演戲都那麼假,才一分鐘就露出尾巴,何不裝久一點,說不定我就可以答應你。”
大爺的,什麼智商?
一副懂王的樣子。
“我沒有演戲,我是認真的。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傷害了你和軒軒。我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離婚對我們都好。”
項臻嶼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帶着一絲嘲諷:“你知道我不要這些。”
淩瑤都無奈了:“大哥,你要什麼啊?我這麼惡劣,這麼壞,這麼一無是處,不離婚留着過年嗎?”
這次他眼神更淩厲,想要吃了她,比在醫院時還咬牙切齒:“你不用以退為進自我貶低,我不會心疼。”
淩瑤說道:“我沒有讓你心疼,真的這樣覺得,要不然你打我一頓吧。”
十分小孩子語氣。
想了想說:“别打了,打了是家暴還犯法,我很怕疼的。要不罵我一頓吧。”
項臻嶼眼睛還在看着她。
他的眼睛是真好看,是那種看條狗都深情的眼神。
最後終于軟了下來,沒有剛才那樣殺人的模樣,說道:“你說,這次準備鬧到什麼時候?”
“鬧什麼?”
“裝瘋賣傻。”他淡淡的說道:“上次裝鬼,一天到晚畫着鬼裝吓唬人,現在開始裝純情無知對吧?”
淩瑤都氣笑了:“我怎麼就裝純情了,我本來就很純情好不好?”
未來的淩瑤和她老公做什麼,我又不知道,戀愛都還沒談,怎麼就不純情了?
他忽地走過,然後坐在藤椅上,臉上露出類似勾引的東西,“你想要就坐過來。”
“你……你在說什麼啊?”淩瑤結結巴巴地說道。
項臻嶼靠在藤椅上,嘴角依舊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中帶着一絲玩味:“我晚上還有應酬,你想要就快些。”
淩瑤使勁搖頭:“不想不想,一點不想。”
項臻嶼看着她,眼神中的戲谑漸漸褪去:“下周我要去香港幾天,你想好了,憋瘋了别打電話騷擾我。”
淩瑤感覺自己的承受能力又上了一個台階。
難不成平時發生關系還是她主動?
她一時沖動嘟囔着:“憋着,憋着,憋死算了。”
項臻嶼被這句話噎得差點嗆到,笑出了聲。
他站起身,一身修身西裝襯得肩寬腿長,逆着夕陽的光暈,整個人仿佛鍍上了一層金邊。
“你失憶了對吧?”
淩瑤點點頭。
“行。”項臻嶼琢磨着詞彙,“那我們就從頭開始。”
“開始什麼?”
項臻嶼說道:“從我遇見你那天重新演一遍。”
“演什麼?”
他說:“怎麼愛上我,跟我在一起的。”
完全是故意的,根本不信自己說的話。
淩瑤否認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沒有愛上你,我喜歡的是程昱。”
項臻嶼像是被刺痛,眼神驟然冷了下來,嘴角的笑意也凝固了。
房間靜默了幾十秒,他說:“你總有辦法殺了我。”
頗有點悲情的語氣,說完轉身踏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