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任何能力适應做母親，更沒辦法接受自己已經有老公嫁人的事實。

不一會兒，微信信息提示。

程昱換了頭像，差點沒認出來。

【我聽陳潔說，你要找我，有什麼事嗎？】

不知為何，淩瑤的心突突跳起來。

可能因為是新手機，上面沒有任何一條他們之間來往的信息，如同陌生人，備注都沒有。

她記得呀，記得他的賬号，記得每一個标點符号。

前幾天在一起幸福的氣息撲面而來，那種隔着千山萬水都可以聞得到年少沖動的味道，讓淩瑤跳在床上。

如同她追求他時少女的語氣，發了一條語音。

【程昱，我在學校圖書館門口等你，明天你一定要來哦。】

發完這條語音，淩瑤的心砰砰直跳，仿佛回到了大學時代，那種青澀又充滿期待的感覺湧上心頭。

不，就是大學時光。

她期待的故事，幻想的愛情，追求的愛人。

不會為了名利嫁給那個男人，不會虛榮，不會輕而易舉抛棄自己追了那麼久的人。

程昱很快回複了：【淩瑤，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們已經畢業很多年了，你現在在哪裡？】

淩瑤還停留在女朋友的身份上，有點生氣的回複：【我不管，明天上午你一定要來，你不來，我就生氣了。】

可是那時候 ，她從來沒有生過氣。

程昱隔了幾分鐘才回複：【我們之間的事……已經過去很久了。】

如同在熱戀中，剛在興緻上被人潑一盆冷水，淩瑤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她哭的很傷心。

最大的傷心，知道無論如何做怎麼樣的努力都回不到過去。

即便這八年來她什麼都不清楚，不知道，還是得接受結果。

淩瑤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她蜷縮在床上，手裡緊緊握着手機，仿佛那是她與過去唯一的聯系。

她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樣，既為現在的自己感到迷茫，又為過去的自己感到痛心。

最後哭着哭着睡着了。

半夜睜開眼睛時，床邊坐着一團黑影。

大概哭的太久了，她淚眼婆娑看不清是誰。

“别想了，不是他。”

項臻嶼的聲音沙啞又低沉。

他的輪廓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冷峻，眼神裡透着一絲空洞和漠然。

淩瑤下意識地往床的另一側縮了縮，然後坐了起來，非常生氣的說：“你看我的手機，你怎麼可以這樣。”

項臻嶼沒有動，依舊坐在床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這樣和我說話？”

他似乎很震驚和不可思議。

淩瑤說道：“請你尊重人的隐私。”

項臻嶼聞言，眼神微微一黯，随即站起身來，走到窗邊，背對着淩瑤。

打火機聲音，他夾着煙抽了很久。

淩瑤不知道他為什麼回來，昨天晚上時明明很生氣，現在淩晨四點多還會回來。

項臻嶼抽完煙，轉過身來，目光深邃地看着淩瑤，似乎在努力壓抑着内心的情緒，許久還是沒發脾氣，聲音極其柔和的說道：“瑤瑤，時間很久了，不要再玩了。”

“玩什麼？”

“不要再演了。”他似乎已經無力再争吵，項臻嶼的手一把撫摸住她的臉，滾燙的氣息讓人意亂情迷，無名指上的戒指擱着有一點點疼，“瑤瑤，我不喜歡這個遊戲。”

淩瑤愣住了。

項臻嶼的手掌貼在她的臉頰上，溫度透過皮膚傳來，帶着一種說不清的觸感。

他的聲音低沉而疲憊，仿佛已經厭倦了這場無休止的拉扯。

“我沒有在演……”淩瑤的聲音微弱，幾乎淹沒在他濃烈的氣息中。

因為一直閉着眼閃躲着，項臻嶼并沒有親上。

可是那種成年男性欺壓過來的荷爾蒙與危險的氣息，讓淩瑤一時間差點窒息。

他的味道與程昱那種夾着皂香的清新截然不同，混合着淡淡的煙草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汗水的鹹澀，像是經過時間沉澱的成熟男性的氣息，濃烈而蠱惑。

這種感覺卻無孔不入地鑽進淩瑤的鼻腔，讓她一時間有些頭暈目眩。

耳邊能聽到他低沉的呼吸聲，帶着一種壓抑的節奏，像是某種蓄勢待發的野獸，危險而充滿侵略性。

淩瑤的心跳得飛快，胸口劇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失控。

她很清楚，隻要是女人，都能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這是真真切切的害怕，不是僞裝。

“等……等一下！”淩瑤猛地推開他，坐直了身子，聲音裡帶着慌亂與懇求：“這位先生，我真的沒辦法裝作我們很熟悉，更沒辦法當成真正的夫妻。求求你，先放過我，行嗎？你不是要跟我離婚嗎？既然要離婚，為什麼還要做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