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這位嬸娘叫什麼住在哪兒,但是自打魏宜萱到了南城門這一塊賣包子就能每日看見這個大嬸,因為她也擺了一個小攤子,似乎是賣什麼胡餅還是炊餅來着。
見魏宜萱擡起頭朝自己望了過來,她這才開口道:“魏娘子。這幾日瞧着魏娘子這兒的生意着實好,昨個讓我的小兒子買了一個嘗嘗,真是怪新鮮的又好吃。”她有些不大善言辭,說了兩句停下來嘿嘿笑了幾聲。
“這餅我在京城這麼多年也沒見過。”方才她走到攤子前一眼就瞅見了魏宜萱正在擦的那個黑乎乎油亮亮的大餅铛,就說這鍋的模樣也沒見過啊。
“我這兒有樁生意想和魏娘子做。”那嬸子見姐弟三人都齊齊停下了手上的活,朝自己望着,便又繞到了攤子後面對着魏宜萱道:“我們夫婦兩個每天到這兒來賣胡餅,我那兒子兒媳卻是推了攤子到城裡頭大相國寺那條街上賣吃食,離這兒要走小半個時辰呢。”
聽着這位大嬸講了這麼半天,魏宜萱才明白原來是想讓自己把這醬香餅的方子賣給她,還又事先說明了也不會在這兒附近搶生意。
“大娘是想讓我叫你們兒子兒媳做這個醬香餅吧?”
“哎,對對,你放心我那兒子媳婦學得快,也絕不在你這攤子附近賣。這價錢咱們都好商量。”瞧着魏宜萱的語氣,那大娘覺得這事十分有戲,一時也高興起來。
她轉過身面對着牆,偷偷比了個手勢,悄悄用氣聲說道:“八貫錢怎麼樣?”
本來一直靜靜聽着談話沒做聲的魏宜芳卻是驚詫道:“八貫?”
那嬸子一聽這話音,以為是嫌棄錢給的少,立即急道:“九貫也行,隻是你們得把我那兒媳婦教會。”
其實醬香餅的利潤比原先的包子大多了,而且成本也更低,再加上這幾日生意好,所以每日回去大概賺的錢差不多有五六百文,刨去成本的話,每天怎麼樣也能賺四百文。
而如果把這門手藝教給這位大嬸,一下子就能賺八貫錢,這要是自己一個一個地烙餅,那得十天才能賺回來!而且得累成啥樣,但若是隻教會别人,就隻是示範幾遍指點幾遍的事。
魏宜萱簡直想當場就同意,但是買賣這事無論你有多滿意也不能放在臉上啊。
于是魏宜萱隻裝作猶豫的樣子,含糊答道:“嬸子你自己也吃了這醬香餅,知道這手藝若是學會了,以後的生意指定是不用愁的。但我見嬸子你又誠心,不然你讓我回去想一想再說。”
本來那嬸子還以為魏宜萱年紀不大,又帶着自己的一對弟弟妹妹,見自己開出的這個條件肯定會心動答應的。誰知她還得回去再想想,但這也沒辦法,那嬸子隻好又勸了幾句道:“那你快些想,我明兒再來找你。”
等到姐弟三人終于頂着大太陽一路趕回了家的時候,幾人打水洗了臉,魏宜芳一邊串錢才問起這事,“大姐姐,你咋不當時就答應了,反正她說了不跟我們搶生意。再說我估計就是咱們不賣,别人背地裡也自個琢磨呢。”
“八貫錢于我們來說肯定是劃得來的,但是你沒聽她說嗎,他兒子兒媳可在相國寺擺攤,那兒若是趕上集市,一天也就賺回來了。”魏宜萱拿着自己簡陋的賬本在上面記賬,“這手藝她們學會了,能賺的不老少呢,咱擡擡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