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槐知心中也十分驚訝,剛剛向他施法的同時,她的身體居然受到了一些反噬!
難不成是幕玄對她的身體做了什麼手腳?
虞槐知面上不顯,隻是淡淡笑道:“無事,剛剛出手,隻不過想試一下你的修為近日如何,确實不錯,你可覺醒了歸元技?”
之前的時候,虞槐知就很是在意他的修為,葉懷川稍稍放下心來,似有些不好意思回答:“未曾。”
這兩個人真有意思,幕玄“愛慕”他是為了扮演人設,完成書中的任務,而他對那個幕玄扮演的“虞槐知”也并非真心。
虞槐知在原書裡看過,葉懷川早在剛步入神靈境時便覺醒了歸元技,此刻卻和她說沒有,看來……幕玄盡心竭力為葉懷川打算,而葉懷川對她卻有很多防備。
“我有點累,你先回去吧。”
“對了,以後這雪枝,你不用經手了。”
他感覺今天的虞槐知很奇怪,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是……怎麼了嗎?”
虞槐知淡淡一笑,擡眼看他,輕聲道:“不喜歡了啊。”
那一眼不帶情緒,卻看的葉懷川心裡一跳,隐隐約約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對勁了,壓下心頭異樣,勉強溫聲道:“阿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
虞槐知還在想她的身體莫名遭受反噬一事,忽然想起,她幼時曾慫恿過陸允珩與她一起,偷偷翻看過北洲書閣裡的禁書,書上确實有寫過這樣一種術法:
傳聞上古時期,北洲有一家主和其伴侶恩愛非常,是一對衆人豔羨的眷侶。
然有一次那位家主修煉走火入魔,神志不清時出手打傷了前來阻攔他的夫人。
他清醒後十分後悔,便發明了一種特殊的咒術,隻需要刻在他的身體上,加入其伴侶的一滴血,以後他再出手傷她,自己便會受到一半的反噬,足以讓他清醒過來。
這種咒術,有一個很明顯的表現,便是手腕處會出現一枚鮮紅的紅點。
當時虞槐知還對陸允珩開玩笑說讓他也刻一個,以後省得誤傷了她。
陸允珩嘲諷:“我哪敢對槐知少主動手?倒是某些人,上次沒控制好靈力,還不小心髒了我的一身衣服。”
“好啦!那不是賠給你了嘛!陸允珩你怎麼這麼記仇!”
回憶仿佛就在昨天,而此刻——
虞槐知擡手,朱砂似的一點紅色在素白的腕上格外顯眼。
想來是幕玄感受到了一些什麼,擔心她不管不顧對葉懷川下手,才在她身上做了手腳,這道禁術,不是為了限制幕玄,而是為了限制她虞槐知,真是好手段!
不過這道禁術,也并非全然沒有應對之法,隻要她能突破神靈境,突破神靈境時,神魂和身體都将被重新淬煉一番,隻是一個小小的符咒,必然擋不住進階神靈境時天道的淬靈之力。
想到這,虞槐知又稍稍放下心來,她有感覺到,自己離神靈境隻差一步之遙。
忽然,虞槐知好像感受到什麼,猛的站起身。
與此同時,心事重重離開雲遙宮的葉懷川,正在處理繁雜公務的昭月,與侍從一同返回西荒途中的長右,妙音樓中溫柔教導新來弟子的溯溪,還有……
遙遠的北洲,孤立于萬丈懸崖邊上的男人……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了同一個方向,靈力最濃厚的方向。
這種靈力,能在一瞬間遍布于四海八荒而依舊充盈,溫柔的仿佛一位親切的長者,在召喚天下所有的孩子們回家。
是天道的本源之力,至純至厚。
在這一刻,衆修者的想法空前一緻——雲紋秘境,提前開啟了!
雲紋秘境千年開啟一次,每次開啟時間為十年,天下修者在千歲之下,不論修為如何,皆有資格進入,尋找自己的機緣。
雲紋秘境自天地荒蕪時便存在于世,許多上古時期的大能在彌留之際,也會選擇将自己坐化于秘境中,等待後世的有緣人。
這次雲紋秘境提前了兩百年開啟,沒有任何征兆,在虞槐知的記憶中,還是第一次。
别人或許不知道,她隐隐有些猜測,怕是和那本奇怪的書有關。
秘境中機緣與風險并存,且每年在秘境之中隕落的修者不在少數,所以各世家各自成隊,在由掌事人帶領着拿到屬于自己的機緣後便會退出秘境。
也有數量相當的修者選擇單獨行動,當然這樣冒的風險也會更大。
雲紋秘境入口不定,這次入口的靈力波動她感覺十分強烈,難道……
果不其然,下一秒,傳訊石亮起,是南聿四大主将之一的憑蘭,她沉聲:“少主,這次的秘境入口,在滄水鎮。”
滄水鎮,離南聿最近的城鎮,在南聿的保護下,數萬年無靈獸侵擾,生活安定富庶。
負責鎮守滄水鎮的人就是憑蘭,因此能最先知道入口,也算是搶占了一些先機。
南聿四大主将,山鬼和憑蘭是虞槐知這邊的人,龍彧和隋姝原本隻聽命于兄長,現在兄長昏迷,暫時性的與青時和昭月交接任務。
虞槐知當機立斷:“憑蘭,先守住消息,安撫百姓,能拖住一時是一時。”
“青時,聯系山鬼,讓他安排好手中的事,速來見我。”
“應澄,給主殿昭月那邊傳訊,就說,滄水鎮的事,别來插手,除非一切必須聽我調度。”
于公,兩方同時下令,對滄水鎮的布防不是什麼好事,于私,昭月不似兄長與她,自小學習過這些,即使有青時相助,她也不信任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