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溪擔憂:“也不知小世界裡他們怎麼樣了,這機緣如此霸道,必定兇險異常。”
虞槐知點點頭,順手拉起一個隔音罩,小聲道:“你們覺不覺得,這個機緣透露出來的信息,有點像上古的破曉劍尊?”
鹿蜀也來了興趣:“你是說那把神光劍的主人,破曉劍尊?”
溯溪:“阿知修靈道,對靈力的感知最為敏銳,她說是,想來有八成可能。”
虞槐知的猜測,此刻在陸允珩這裡得到了印證,他半身都是血,身上被神光劍的劍意劃出了大大小小的傷口,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裡破了多久的陣,隻記得無數次的失敗,重來。
陸允珩從儲物戒中随便抓了一把藥扔進嘴裡,經脈總算順暢了些許。
此刻這方小世界的劍陣已被盡數堪破,他冥冥之中似有所感,向着半空中某個位置拱手行禮,即便已經累到極點,身姿依舊筆挺:“晚輩陸允珩,見過破曉劍尊。”
半空中緩緩浮現出一個身影,這片大陸,即便是經曆了數千萬年的破碎,重組,能稱之為劍尊的,也唯有破曉一人。
他早已隕落于上古時期,眼前隻不過是他的一縷神識。
陸允珩也十分驚訝,沒想到,傳聞中的破曉劍尊,看起來如此年輕。
破曉很顯然也是個話不多的性格,神色恹恹的扔給他一個東西。
陸允珩擡手接住,發現被破曉當個小玩意扔來的,居然是那把神光劍。
破曉:“你破了我的劍陣,他是你的了。”
涉及到神光劍,破曉難得多說了兩句,“神光劍與你十分投緣,不要讓它敗在别的劍下。”
說完幹脆利落的擺擺手,最後一縷神識消散在天地間。
這位上古的大能,外界傳聞無數,有的說他早已隕落,神光劍陪他殉葬,有的說他被某個世家供奉起來,護佑子孫,沒想到,他就在這小小的秘境中,不帶任何留戀的了卻了一生。
神光劍渾身溢出金色的流光,像是在表達對舊主人的不舍。
陸允珩垂眸,劃破手指,以血為引,畫了一個結契符咒,神光劍果然十分喜歡他,主動碰了碰那符咒,下一秒,契成。
陸允珩之前并未與靈劍結契過,一瞬間,充盈的靈力布滿全身,人劍合一,劍随心動。
眼見中間那份機緣的光芒徹底暗下去,不少守在不遠處的人也紛紛歇了心思,趁着沒被發現悄悄離開。
虞槐知他們早知道有人守着,無非是以為他們不會被機緣的主人認可,剩下的人還有機會,虞槐知卻對他們非常有信心。
等了又等,鹿蜀疑惑的四處張望:“人呢?”
“在這兒呢。”陸允珩正靠在一棵樹下,懶洋洋的喚她們。
他沒從那邊直接出來,而是先到這邊給自己用了個淨身咒,換了身衣裳。
鹿蜀看着他全須全尾的出來,總算松了口氣,興沖沖的跑了過去:“神光劍呢,快讓我們看看。”
陸允珩擡手,一把通體墨色,劍身極薄的長劍自他的手掌中幻化而出,劍柄上雕刻着一條金色小龍,處處精巧,惟妙惟肖,劍光肅肅,刃如秋霜。
幾人都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氣,百聞不如一見,神光劍作為世上的唯一一把神級靈劍,不是沒有依據的。
陸允珩:“他們還沒出來嗎?”
溯溪搖搖頭:“你得到機緣後,小世界便解除了禁制,長右哥和黎落在一處,她們所在的小世界裡,存放的都是破曉劍尊畢生收集的秘笈和經驗,想在裡面多待一些時日。”
鹿蜀:“劍尊神識已去,想來不會有什麼危險了,他還說讓咱們先走。”
溯溪邊走邊笑道:“出來了便好,再晚幾天,秘境裡的卧魚都快被鹿蜀抓光了。”
“喂,怎麼光說我,明明無憂那小丫頭吃的最多。”
無憂往溯溪身後躲了躲,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虞槐知和陸允珩跟在他們身後,虞槐知從靈戒裡掏出一把丹藥,言簡意赅:“吃。”
陸允珩無奈,隻好接過,虞槐知特意挑了些極苦的,陸允珩像無知無覺一樣,眉頭都沒皺一下,一顆一顆往嘴裡放,嚼糖豆似的。
“怎麼發現的?”
“你靈息都弱了一大截,”虞槐知聲音悶悶的:“陸允珩,你死在裡面算了。”
明明身體虛弱的都快死了,還跟沒事人一樣打發他們。
虞槐知她們這幾天守在機緣旁邊也沒閑着,三個人輪流出去打探,最終一行人決定往西邊走。
溯溪腰間的傳訊石亮起,她聽了半晌,腳步微頓。
虞槐知:“怎麼了,阿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