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來回回在院子裡踱步,還是不願相信:“虞槐知,你真的沒在開玩笑嗎?你是說,你一個人,哦不,一個魂,在三界以外飄了整整一百年,差點就徹底回不來了?我們……我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說到最後,語氣已經開始哽咽。
虞槐知聲音悶悶的:“就是這樣,我隻差一點,就要魂飛魄散了。”
她見氣氛沉重,有點心虛:“但是我不是回來了嘛,哎你們說,是不是老天看我太慘了,想留我一條小命。哈哈。”
院子裡一片寂靜。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溯溪:“阿知,這麼大的事情,你打算一個人扛嗎?”
“我……”
“所以你打算解決了葉懷川,再把所有事情告訴我們?”
“阿知,你把我們當什麼?”
這絕對是自虞槐知認識溯溪以來,她說過的最重的一句話。
幾個人中隻有陸允珩稍顯冷靜:“在那本書裡,我們的結局是什麼?”
虞槐知并不是很想去回憶那本書的結局。
衆人看她的臉色,就什麼都明白了。
“還有,按那本書來看,葉懷川的身份不應該在此時暴露,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長右:“你是說幕玄?”
“阿知回來後,我懷疑她很有可能再次奪舍,透露消息,保下葉懷川。”
幾人一直讨論到夜幕降臨才結束。
索性也沒什麼事,就在南聿住了下來。
終究是心疼,不忍心怪她。
虞槐知好不容易把所有人都送走,并再三保證自己身體沒有什麼問題了以後,總算是松了口氣。
一轉頭看見陸允珩還坐在她的小院子裡悠閑地喝茶,她無奈:“我說陸允珩,陸大少主,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吧。”
剛才就給她傳音說有話要悄悄說,不知道搞什麼神秘。
陸允珩倒是坐得住:“我還以為槐知少主最沉得住氣,畢竟這麼大的事都能瞞這麼久。”
虞槐知一屁股坐下:“陸允珩,你留下來找事的是吧?”說着自顧自倒了杯茶水,沒好氣:“快說!”
他終于正色:“你回來之後,神魂可曾有過什麼異常?”
她皺眉:“什麼異常?”
看來沒有,陸允珩不動聲色:“随便問問。”
她狐疑:“真的隻是随便問問?”
“擔心某個笨蛋神魂不穩,再被有心人鑽了空子。”
“陸允珩!”她看他就是來找事的。
那天陸允珩是被她“請”出雲遙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鹿蜀就在敲門,青時來禀報時,虞槐知還睡得很懵。
鹿蜀又接着去敲别人的門,直到把大家都叫醒。
虞槐知打着哈欠:“鹿小蜀,你這是要幹什麼?”
“今天是花朝節,你們居然不知道?!”
幾人這才想起來,隻有長右一臉莫名:“花朝節是什麼?”
鹿蜀給他解釋:“你在西荒有所不知,南聿四季溫暖,花開的最好,百姓們将三月十七定為每一年的花朝節,還會有很多漂亮的花仙姐姐!”
溯溪:“這樣來看這花朝節很是有趣,咱們可以去逛一逛,诶,阿珩他們呢?”
此時的虞槐知和陸允珩已經跑到了一邊的小廚房。
她正在盯着陸允珩做些小吃食。
她最近尚在恢複期,每天要喝數不清的藥,整個人都喝成苦的了,頗有些想念陸允珩的手藝。
不知道的人估計會很驚訝,堂堂北洲少主居然還會做飯??
事實上,陸允珩年少時的經曆,讓他迫不得已學會了很多的生存技能,做飯也是其中的一種。
她也是偶然間才發現的。
那還是在少序的時候,一開始她和陸允珩很不對付,她覺得他嘴毒又愛裝,他覺得她嬌氣又矯情。
兩人誰都看誰不順眼。
轉折點就發生在這一天,少序的修煉壓力很大,像她們這種地位的人,是住獨院的,家族會給配備一個小廚房。
無奈,每位少主隻能帶兩個随侍,她自然帶了青時和應澄,她們兩個的手藝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
甚至到了後來,虞槐知甯願餓着,啃些果子吃,也不願再吃她們兩個做的東西。
青時和應澄兩個人都十分愧疚,大半夜在小廚房苦練廚藝。
虞槐知餓的睡不着,索性出來走一走。
走了不遠,就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
沒想到,順着香味找來,居然來到了陸允珩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