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要追擊烏辛,又要顧及周邊的屍體無暇顧及其他,白玉簪子就在此時掉落,幸好隻是落在雜亂的布上,才沒有碎裂。一個纖瘦的紅色身影自暗處爬出,她撿起白玉簪,雖染了髒污,卻明顯是一個妩媚的面龐,她穿金戴銀,明顯不是尋常女子,隻見她将白玉簪牢牢握在手中,望着二人離去的身影,她眼中有一絲光亮,她喃喃道:“江姐姐。”
就在此時,烏辛突然遁地,極速出了城門,江惜玥怒道:“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殺了你!”她禦劍而起,追出城門,風栖緊随其後,不過幾個眨眼,他道:“師尊,他不見了!”
江惜玥四下張望着,原先烏辛遁地留下的痕迹現下戛然而止,她暴怒道:“出來!”
四周寂靜,身後長州城四處還在不停燃燒,火勢越來越大,江惜玥無助大喊,她一掌拍地,卻無任何反應。
此時陸續有人從長州城走出,有人滿身傷痕,有人毫發無損,想來是躲藏起來,見城中沒了打鬥聲才敢出現,江惜玥轉過身來,本以為他們死裡逃生應該高興,不曾想各個臉色難看,手指顫抖着指向風栖道:“怎麼還沒走。”
不等江惜玥出聲,身後築神山的人已經到來,烏央烏央一大群人,那些幸存者紛紛跪在為首的清輝掌門面前指着風栖道:“仙人救命啊!這妖族殺人不眨眼,我長州城的人皆死于他手啊!”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求清輝掌門殺了風栖。
江惜玥驚訝道:“師尊,你怎麼來了?”
清輝掌門一臉威嚴,他怒道:“我若不來,怎知你收的徒弟竟是個禍患!”
風栖怒道:“不是我。”他手心飛舞的藤蔓卻沾滿鮮血,那是方才為了保護地上的屍身才沾染上的。
江惜玥急道:“師尊,你誤會了,殺人的不是風栖,是妖族烏辛!”
清輝掌門道:“妖族烏辛?人在哪?”
江惜玥皺眉道:“烏辛被我重傷,他逃了。”
清輝掌門怒道:“他犯下滔天重罪,你還要包庇?!”
江惜玥急了,她喊道:“師尊,真的不是風栖啊!他一直和我在一起,從未分開。我們在永樂城聽到有妖族作亂,才回到這裡,真的和風栖無關啊!”
那些幸存之人連忙磕頭道:“仙人,兇手就是他,我們這麼多人親眼所見,千真萬确抵賴不得啊!”
風栖氣的直發抖:“你們,你們,颠倒黑白!”
清輝掌門冷哼一聲,他似是恨鐵不成鋼道:“惜玥,你一走就是兩年不歸,收妖族為徒為師早已知道,隻以為你們名聲不錯,才放了心,不想竟鑄成大錯!交出風栖,跟為師回去!不要一錯再錯!”
江惜玥不動聲色攔在風栖面前,眼眶發紅哽咽道:“師尊為什麼不願相信我,在您心裡,徒兒是會縱容弟子殺人的嗎?為何隻聽信這些人的人話,那烏辛與風栖都是念心花妖,明明是他們看錯人了啊!”她越說越激動,大顆晶瑩的淚珠滑落,卻倔強地沒有哭出聲。
風栖收了藤蔓,目光暗淡,他道:“師尊,不會有人信的。”
清輝掌門見此又溫聲道:“玥兒,不要執迷不悟了,回到為師身邊,你依然是我的徒弟,築神山的弟子。”
旁邊的王連道:“小師妹,當初你收這妖族為徒,師尊收到消息後發了好大的火,若不是其他師兄師妹勸說要給你二人表現的機會,你早被帶回築神山了。聽師兄一句勸,别再惹師尊生氣了。”
季安也勸道:“師妹,人妖終有别,妖族不可信。”
江惜玥深呼一口氣,她一臉悲戚道:“師尊,我的爹娘和小妹都死了,我不能再失去風栖了。”
清輝掌門一驚,他雖年老,可這不代表他沒有判斷力,若真是風栖所為,那她的家人又是何人所殺,他這徒弟雖然固執,但絕非愚蠢。
季安和王連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難道真有誤會?
清輝掌門歎口氣道:“既然如此,有一件事,你也是時候知道了。”見她疑惑,清輝掌門道:“玥兒,你可知,當初我為何來這長州城,收你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