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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生城城牆上，江惜玥手拿圖紙，眼睛時不時看向前方空曠的邊界地，遠處那條分割兩界的河流之上是兩界來往最重要的石橋。過了石橋便是妖界的地盤，不滅誅天陣不宜畫在那裡，最合适的位置自然是望生城前方空曠的土地。江惜玥看着圖紙自顧自點點頭，她自言自語道：“到時就這樣好了......”

正想着，身後傳來風栖的聲音：“師尊，在看什麼？”他自劍身跳下，落在她身旁。

江惜玥卷起了圖紙，她側頭道：“沒看什麼，你這次才兩天就回來了，可是有什麼新發？”

風栖道：“師尊不妨猜猜？”

江惜玥笑道：“快說吧。”

風栖道：“妖後失蹤，連帶着她手下的烏辛也不見了。”

江惜玥疑惑道：“失蹤？”

風栖道：“縱元對此似乎并不知情，我隻知他最近性情大變，任何人都近不了他的身。”

江惜玥道：“妖後傾歆......依你所知，她二人都是念心花妖，我原以為烏辛犯下此事，即便是受妖君妖後之令，此時也該躲藏起來，不曾想居然是二人同時失蹤。我認為，表面上是失蹤，實則定是有别的目的。”

風栖道：“師尊所言極是。妖界人人皆知君後感情極好，此時失蹤，斷不會是傳言那般私奔。”

江惜玥道：“恐怕，和妖君有關。”

風栖道：“師尊何以見得？”

江惜玥道：“你說君後二人感情極好，我覺得半真半假，不然......”她話到此才覺不對，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風栖道：“不然也不會有我了，師尊不必這麼小心，我早就不在意了。”

江惜玥聞言鼻子一酸，她伸出手摸摸他的臉，心疼道：“風栖，是為師不好。”

風栖一手握着她的手腕道：“師尊可是覺得，那傾歆和烏辛的關系不一般？”

感受着手腕處傳來的溫度，她縮回了手，眼睛看向别處道：“嗯，大概吧，我隻是猜測。”

風栖此時注意到了她手中之物，他道：“師尊手裡拿的是什麼？”

江惜玥道：“噢，沒什麼，就是一張紙罷了。”說着還握的更緊了。

風栖一臉疑惑，她這般動作明顯不對勁，他湊近道：“師尊，我想看看。”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頭頂，江惜玥一驚，她退了兩步不自然道：“沒什麼好看的......嗯，你還小，不能看。”說完她隻覺非常後悔，這謊扯的太随便了！

風栖逼近道：“若論年齡，我還大師尊一些，你能看的，我自然能看。”

江惜玥隻覺心髒怦怦直跳，說了，怕他生氣影響了計劃，不說，他又不依不饒。

風栖一把拉過她藏起的那隻手，她手中還緊握着羊皮紙，他道：“師尊，這到底是什麼，為何不能給我看？”

江惜玥欲哭無淚，讓她怎麼說？她磕磕巴巴道：“就，就是一個，功法罷了，不适合你，你不能看。”

風栖道：“師尊，你說謊。”

江惜玥幹笑道：“沒有，沒有，為師從來不騙你啊。”說完她隻覺周圍氣壓都變低了。

風栖忽然柔聲道：“師尊，你看看我。”

江惜玥正想着怎麼解釋，忽聽他這麼說，毫無防備看向他，視線相交的那一刻，江惜玥隻覺心跳加快，她的眼神漸漸變得呆滞，身體發軟，手上一松，羊皮紙順勢要掉，風栖迅速拿起。

風栖扶着她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江惜玥聲音微弱道：“風，風栖，别，别看......”她眼神無光，臉頰微紅，語帶哀求，靠在他身上，猶如一個提線木偶。

風栖耳尖微紅，柔聲道：“師尊，對不起，我發誓隻有這一次。”他緩緩打開羊皮紙，越看臉色越黑，半晌，看完了全部内容，他黑着臉道：“不滅誅天陣......師尊，你以為不給我看到，就能瞞的了我嗎？我好歹是你的徒弟。”說罷他一手在江惜玥眼前揮了揮，她的眼睛逐漸恢複清明。

身體的掌控權重新回歸自身，她立刻開口道：“我不是......”一開口卻覺變了調，這聲音好溫柔，她吓得立馬閉了嘴。緩了緩才道：“我不是有意要瞞着你，隻是怕你知道了會阻止我......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風栖聞言側着臉道：“師尊，對不起，我......我不會有下次的，你别生氣，這次是我太心急了。”

江惜玥往旁邊挪了挪，她微愠道：“快說。”

風栖依然不敢看她，他低聲道：“先說好，師尊你要原諒我。這個是我最近才領悟的，它，它的作用是，是魅惑......”他越說聲音越低，最後臉都紅了一片。

江惜玥驚訝地微張着嘴道：“什麼？”反應過來後 ，她站起身背對着他，心跳又加快了，耳尖還泛着紅，她輕拍胸口心道：不氣不氣，他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不該試圖瞞他......可是，可是！那也不能對我，對我用這種功法啊！

越想越生氣，越想越羞恥，她轉過身來一拳轟向風栖道：“我原諒你個頭啊！”

風栖不躲不閃，硬生生挨下這一拳，整個人飛了出去，他單膝跪地，咳嗽不止，嘴角溢出鮮血。

江惜玥瞳孔一縮，她沒用太大力氣啊，甚至都沒用法力......她跑過去扶着風栖急道：“風栖，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