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惜玥輕輕拍着他的背,寬慰道:“好啦,我以後不會再瞞着你了,這次是為師錯了。”
滄霞宮内,縱元一身黑衣站在鏡子前,他低着頭面容陰鸷,手中摩挲着一個黑色的戒指。一身黑衣隻露出眼睛的暗衛突然出現跪在他身後道:“君上,屬下已查到王後的去向。”
縱元妖君聞言回過頭來,他冷冰冰道:“說。”
暗衛道:“兩日前,屬下沿着蹤迹追蹤至南部,幾番打聽後可以确信,王後進了榮安城,有沒有進入無憂林,屬下尚未确定。”
縱元陰沉着臉道:“無憂林......不必再查了,下去吧。”暗衛聞聲答道:“是。”随即化作黑煙消失。
縱元低頭看着手中的黑戒,他喃喃道:“傾歆,等你回來,我一定給你個解釋......”
無憂林外圍,傾歆跪在地上,一尊小小的金塑花神像立在她面前。傾歆一身白衣若雪,低着頭雙手合十,口中不斷低語祈禱。烏辛環顧四周,眼神戒備。
望生城外,江惜玥與風栖劃傷手心,以血為媒在地上畫着法陣,鮮血流經之處,立刻有白色光芒自地上升起,勾勒出法陣的模樣。法陣越畫越大,白色光芒也更加明顯,城樓上觀望的人越來越多。風栖見她嘴唇失了血色,皺眉道:“師尊,休養幾日再繼續吧,你這樣身體會吃不消。”
江惜玥聞言停了手中動作,她重重呼出一口氣道:“此陣的确急不得,也罷,今天就這樣吧。”
這時城牆上的圍觀群衆紛紛出了城門,少說幾百人成群結隊向她二人走去。江惜玥還在處理傷口,便見一大堆人朝自己走來,二人互換眼神,皆是不解。
為首的一老者上前幾步道:“不知兩位仙長可是‘合德二仙’?”
江惜玥一愣:“......正是,老人家不必這麼客氣,這麼多人,可是有事?”
老者搖搖頭道:“此番隻是想确認兩位仙長在此忙碌所為何事,不知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江惜玥與風栖對視一眼道:“我隻是要畫個法陣,不用勞煩大家。”
老者身後的一婦人走上前道:“二位仙長,如果兩族交戰,您會保護我們嗎?”
江惜玥道:“嗯,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為了此事。請你放心,隻要我還在,一定護你們周全。”
衆人聞言微抿着嘴唇,眼中是感激之色。
老者歎口氣道:“老朽先謝過二位仙長。我們祖祖輩輩生活在此,實在不能離開此地,若能為此城盡份力,還請仙長不要拒絕。”說罷有一男子自人群中走出,他身上隐隐有鱗片顯現,明顯是妖族,隻見他走到老者身邊道:“二位仙長,我原身是蛇族,因練不出妖丹被族群除名,是望生城接納了我,讓我有家可歸,隻要能為此城獻一份力,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人群開始你一言我一語:
“我也是,請仙長讓我出出力,做什麼都可以。”
“我也是,仙長,望生城若沒了,我的家就沒了,請讓我幫忙!”
“我也是!”
......
江惜玥愣愣看着這一幕,她喃喃道:“你們......”
風栖對她道:“師尊,多個人多份力量,不如就如了他們的願吧。”
江惜玥看着衆人,每個人都目光堅定地看着她,他們眼中的光純淨又溫暖,片刻,她垂下眼簾看了眼自己的手心,随即看向衆人道:“既如此,我就不客氣了。”衆人聞言面露喜色,叽叽喳喳歡呼,江惜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我要畫的陣法需要血液,大家不怕嗎?”
老者道:“二位仙長行善積德,名揚天下,我相信您。”
衆人齊道:“我們也是。”
江惜玥道:“好,既如此,我就不客氣了。不過還是希望大家不要勉強,不舒服就好好休養。”說着她看向地上遍地的野花,掌風一動,花瓣騰空飛舞,她道:“大家伸出手心,準備好,會有點痛。”衆人神色凝重地點點頭。
江惜玥口中念着法訣,漫天花瓣突然轉變方向,飛向衆人,在衆人的手心留下淺淺的一道傷口,鮮血頓時流了出來,卻沒有一人吭聲。亂華出鞘,飛在空中,吸引着鮮血飛向它,劍尖裹挾着衆人的鮮血在地上繼續畫着法陣,集結了衆人的血,法陣的進度明顯加快了。
江惜玥時刻注意着衆人的臉色,一有不對勁立馬切除與亂華的聯系,風栖則為他們包紮傷口。那位蛇妖對風栖道:“仙長,我沒事的,請讓我繼續吧!”
江惜玥道:“不必了,這麼多人,已經足夠了。”
不多時,不滅諸天陣便在衆人的加持下圓滿完成,法陣泛着白光,足足有小半個望生城大小,江惜玥欣慰地看向衆人颔首道:“多謝大家的幫忙。”老者道:“這怎麼使得,仙長也是為了保護我們。”
衆人看着她二人的眼神滿是感激,江惜玥彎起嘴角柔聲道:“我定不會辜負大家的心意。”
就在此時,一人自城中跑出,邊跑邊喊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