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會做夢嗎?"
昔拉抛出這個問題的架勢,活像在問下午茶要不要加方糖。白豹——這位西裝暴徒兼人形火藥桶——煩躁的表情裡摻雜着三分困惑。
要知道三十秒前他才把某個女士的腦袋變成抽象派畫作,這會兒卻對着個手無寸鐵的少女束手無策,這場景荒謬得簡直能讓地獄犬笑掉下巴。
"聽着,小鬼,"他扯了扯領帶,活像被天使羽毛撓了脖子的惡魔,"你要是再敢用哲學家附體的語氣說話,我就把你塞進魚雷發射管裡當人肉快遞。"
昔拉乖巧地"哦"了一聲,内心卻給這位綁匪先生貼上了"無趣指數五顆星"的标簽。當白豹帶着手下走向駕駛室時,她瞥向了船體一側的鐘表。
"……你在看什麼?"躲在她黑風衣後的黑發少女活像隻受驚的孔雀,如果孔雀會把自己蜷縮成墨西哥卷餅的話。
"在看還有多久才到星期五。"昔拉答得真誠而随意,仿佛這場海上綁架是霍格沃茨特快上的零食推車服務。
"梅林的開裆褲啊!"女孩氣得臉頰泛紅,"我們都要去見死神了,你居然惦記着周末?我真是瘋了,指望一個麻瓜能幫上忙。"
"麻瓜?"
昔拉歪了歪頭,對這個陌生詞彙感到疑惑。
"我長得像蔬菜嗎?"
女孩翻了個能看見前世今生的白眼,卻在三秒後像被施了回魂咒似的轉回來:“……我叫潘西·帕金森。要是今天我們死在這兒,至少在我死前,得讓多一個人記住這個名字。”
她似乎對自己家族的姓氏極為驕傲,尤其是說到“帕金森”的時候,原本臉上的恐懼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傲氣,她甚至微微揚起了下巴。可就在這時,她與一個舉槍的男人對視了一眼,立馬像受驚的鹌鹑一樣縮了回去。
昔拉看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忍不住笑了起來。在潘西逐漸不滿的神情注視下,昔拉才猛地想起還沒自我介紹。
“昔拉。”
聽到這個名字,潘西的神色瞬間變得有些怪異,仿佛通過這個名字,她想起了某件令人不安的事情,臉上甚至隐約浮現出剛才直面死亡威脅時才有的恐懼。
若不是深知那些事絕不可能流傳到人間,昔拉甚至都會懷疑潘西是不是真的知道這個名字背後所象征的含義。
“……這名字可不太好。”潘西抿了抿嘴唇低下頭去,她把這段小插曲抛之腦後繼續開口:"聽着,要是我今天死在這兒——"
"砰!"
突如其來的撞擊聲打斷了她的臨終宣言。
伴随着遊輪劇烈的搖晃,瞬間驚醒了所有人。原來是一艘小船撞上了這艘遊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