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受驚少女的難度,堪比教巨怪跳芭蕾。但潘西·帕金森顯然屬于巫師界的異類——這位斯萊特林小女巫擦鼻涕的架勢,活像在用消失咒處理不體面的證據。
當她重新打理好那頭黑發時,連最挑剔的純血統貴婦都要贊歎:這簡直是《女巫美發咒語大全》的活體廣告。
潘西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那氣息中仿佛帶着她努力平複的情緒。随後,她緩緩轉頭,目光依次掃過面前的兩人。
“所以,究竟誰能告訴我,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她的聲音雖然還有些微微顫抖,但已然恢複了幾分堅定。
白豹無奈地聳了聳肩,嘴角剛習慣性地勾起一抹弧度,卻又猛地被放下,仿佛是被潘西此前那陣劇烈的哭聲吓得留下了深刻的身體記憶。
“依我看,也許我們是被某種邪惡的詛咒纏上了,就像那些不死的幽靈,注定要不斷重複被追殺的可怕命運。”白豹猜測道。
昔拉對此沒有做出任何明顯的反應,隻是神情中帶着一絲疑惑,目光淡淡地瞥向潘西。此時的她,心有餘悸,甚至都沒有松開那隻虛虛環抱着潘西的手,仿佛害怕一松手,潘西就會再次遭遇不測。
“比起這些猜測,我更好奇你為什麼要打開艙門。”昔拉問道。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潘西聽到這話後,眉頭緊緊皺起,臉上露出一副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般不可思議的表情。
“不,你在說什麼?我根本沒有打開艙門。我當時就站在那裡等你,然後,那個可怕的女人突然從我的背後竄了出來,一下子就抹了我的脖子。”潘西急切地解釋道。
白豹聽聞,緩緩搖了搖頭。他已經從昔拉那裡了解到了事件的另一個角度,對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但艙門是進入這裡的唯一入口,那個女人根本不可能從外面進來殺你。”白豹分析道。
潘西愣住了,她努力地回憶着臨死前的每一個細節,眉頭因為思索而微微皺起。最後,她帶着一絲猶豫,将目光投向昔拉。
“……不會,是你吧?”潘西的聲音很輕,卻仿佛在空氣中激起了一陣漣漪。
話音剛落,她的後腦勺就被昔拉狠狠打了一下。
“我看你死之前應該傷的不止是喉嚨。”昔拉丢下這句話後,便再次朝着艙門的方向走去。身後的兩人見狀,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你想明白了嗎?”白豹看向昔拉,眼神中帶着一絲探尋。
昔拉理所當然地搖了搖頭,幹脆利落地回答:“當然沒有。”
“……”白豹一時語塞,他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試圖努力跟上昔拉那跳躍的腦回路。
“那我們這是要幹嘛?”白豹忍不住問道。
“我隻是想看看這扇門能不能從外面打開。”昔拉回答道。
不得不說,這顯然算不上是什麼精妙絕倫的推斷。但此刻,三人毫無頭緒,隻能蹲在艙門口,對着那扇嚴絲合縫的鐵門仔細研究起來。他們費了好大的功夫,嘗試了各種方法,卻連一絲進展都沒有。
就在昔拉漸漸失去耐心,準備不顧一切暴力破門的時候,一直坐在一側靜靜思考的潘西突然搖了搖頭。
“不對,我好像想清楚了。在我們進艙門之前,裡面應該是沒有人的。那個巫師進去之後,很可能是在殺了我之後,打開了艙門,然後把那個金發女人放了進來,他們說不定是一夥的。”潘西越說越激動,那雙原本就明亮的棕色眼睛此刻更是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巫師面對一道鎖死的門,可有不少辦法。我們隻需要一道‘移形換影’或者‘阿拉霍洞開’就能解決問題。該死!我們得先找到我的魔杖,絕對不能就這樣毫無準備地和他們硬拼。”潘西急切地說道。
白豹聽着她的話,眉頭漸漸皺成了一個“川”字,眉心幾乎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這姑娘是不是瘋了?什麼巫師,什麼咒語的,我完全聽不懂。”白豹小聲嘀咕着。
但潘西根本懶得和他解釋,理清思路後的她,又一次恢複了以往那股自信滿滿的模樣,甚至還微微揚起了下巴,那神态頗有幾分驕傲。
這一幕,讓她莫名想起了上學期那個她極其讨厭的格蘭傑。她最看不慣那個萬事通小姐在顯擺自己知識的時候,那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模樣。
該死的,潘西心想,難道其他教授就看不到他們斯萊特林也有像西奧多這樣知識儲備豐富的“萬事通”嗎?她敢肯定,西奧多的學識絕對不比格蘭傑遜色。
“嘿,對了,就是你們拿走了我的魔杖,記得嗎?之前那個黃頭發的麻瓜,他把我的魔杖放哪兒了?”潘西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