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句就太過分了!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幫格蘭傑說話,那個肮髒的……”
他剛想說出“泥巴種”,又在潘西警示的眼神下生生收了回去。被這樣對待後,他的臉色尤其難看,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一直沉默的西奧多開口打斷:
“想想吧德拉科,她沒說錯。盧修斯叔叔恐怕比你更讨厭他們,但他通常更傾向于用隐晦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偏見,而不是直接使用這種粗俗的詞彙。”
布雷斯擡眸與德拉科瞪大的雙眼對上。他忽視那雙灰瞳中的怒氣與隐含的委屈,緊接着接上西奧多的話,兩人難得又一次站在同一陣線:
“不管在誰面前都得保持你的修養,别粗鄙得像高爾和克拉布那樣。”
德拉科順着布雷斯的視線看過去。克拉布和高爾正吃得滿嘴油光,此時的克拉布不知是怎麼狼吞虎咽的,臉上還沾着一小塊奶油。他不明所以地和布雷斯對視後,又轉回頭繼續吃。
德拉科嫌惡地皺了皺眉,有些不滿但勉強接受了他們的勸告。他手中的叉子狠狠地紮住了盤中的小羊排:
“明白了。”
昔拉在晚上繼續勞動懲罰時還沒忘記這回事。比起潘西等人的不贊同,昔拉更多的是疑惑,但當時顯然不是個詢問的好時機。
她熬制提神劑的手頓了頓,原本該在此時放下的薄荷葉在被耽擱了數秒後,才被一股腦扔進了坩埚中。
“……如果你無法集中,就别浪費我的材料。”
斯内普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那拉長的低音從頭頂傳來後,昔拉擡頭對上那雙低垂的漆黑雙眸,開口詢問起來:
“斯内普教授,你有對誰說過‘泥巴種’嗎?”
那平靜無波、甚至可以說是一片死水的黑瞳猛地收縮。他臉上的肌肉甚至僵硬了幾分,再次開口時聲音異常沙啞:
“你從哪兒聽的這個詞?”
昔拉估算着時間,順手把手邊的獨角獸角放進鍋中,随後開口解釋:
“德拉科對格蘭傑說了‘泥巴種’,潘西她們說這是個粗俗的詞,但我還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看來盧修斯的教育還是太松懈了。”
斯内普的聲音裡帶着一絲諷刺。他似乎對德拉科的行為感到失望,但又像是借此諷刺着别的什麼。他的眼中露出了悲哀和痛苦的神色:
“這個詞是純血統巫師用來侮辱那些父母中至少有一方是非魔法世界出身的人。這是一種極其粗魯和歧視性的稱呼……它絕對不應該出現在你們口中。”
斯内普話畢沉默了很久,如同陷入回憶般讓雙眼陷入空洞。但突然,他聞見了有些詭異又熟悉的氣味。他看向她的坩埚,臉色難看地開口詢問:
“你剛才是不是放成雙角獸的角了?”
什麼?
昔拉猛地轉頭看過去,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被從坩埚中噴射而出的綠霧糊了一臉。她感覺自己原本有些疲憊的身體猛地清醒了,大腦仿佛剛剛醒來一般精力十足。
身後斯内普諷刺般的聲音如常響起:
“恭喜普賽克小姐今晚不用睡覺了。你可以借此好好學習一下雙角獸和獨角獸角的區别。難以置信,你和你母親犯的錯誤完全相同。希望這同樣是你的最後一次魔藥失誤。”
他走上前停在昔拉身邊,擡手給了台面一個“清潔一新”,随後指向門口,毫不留情地趕她回去:
“你今晚的勞動懲罰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