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斯萊特林休息室最醒目的無疑是室内中央突兀的那顆巨型聖誕樹,其頂上盤着綠水晶蛇吐出的蛇信幾乎碰到了頭頂的天花闆。
仔細看去,那顆用翡翠色綢緞包裹的聖誕樹上挂滿了亂七八糟的物件——順着綢緞向上蜿蜒的聖誕物件從五顔六色的花哨羊毛襪逐漸過渡到一瓶瓶詭異色彩的魔藥瓶。
當然
這樣出色的變形術隻會是昔拉的傑作。
此時,她正坐在那顆聖誕樹前,在西奧多慣坐的位置拆開自己剛剛取回的信件。
壁爐躍起的火光正在她黑瞳中流轉,她手中展開的羊皮紙邊緣還泛着硫磺灼燒的焦痕,字迹像被紅酒漬泡過的蛇類在羊皮紙上遊走:
[尊敬的的毀滅曙光:
預祝您聖誕快樂,雖然這節日就像天堂的聖歌一樣讓人牙酸。
另外,是的。正如幾個在哥譚遊玩的惡魔崽子所說——某位收藏家正捧着你的三叉戟當鍍金魚叉,準備在7月16号的拍賣會賣給那些有錢的冤大頭們。
古靈閣1408号金庫按要求塞滿了金加隆,随信附贈的鑰匙被施了點小詛咒——我想您會滿意偷盜者渾身長滿疥瘡的效果。
期待見證上帝退休派對的那杯香槟
你忠誠的
在平安夜還要加班詛咒彩燈的
克勞利]
他顯然是在百忙之中寫下的回信,尤其是在最後幾段,一串串扭曲拉長的字母像是在呐喊自己的加班費,鋒利的連體轉折在最後的姓名處更是一飛沖天。
昔拉挑了挑眉把鑰匙和拍賣會入場券塞進了衣兜,将信放在一邊後又拆起了另一封嶄新精緻的信件。
這封信紙與克勞利的風格天差地别,它泛着珍珠母貝的光澤,表面撒有頗有節日氛圍的金粉,邊緣粘着兩片發光的天使羽毛,端莊的字迹像是用融化的北極光書寫:
[親愛的星辰毀滅者:
預祝您聖誕快樂!
我們的禮物會在第一縷聖誕晨光降臨時叩響您的門扉,我暫時不能透露更多細節,不過可以保證:1.沒有活物 2.沒有需要獻祭的部件 3.它兼顧實用與藝術價值,真期待看到您撕開包裝時的表情,我們制作它時可下了不少功夫呢。
附:真誠祝願您能盡早拿回三叉戟,我想它也對您頗為不舍和思念,正如我當年送出火焰劍時那樣。
你忠實的
永遠的光明同謀(劃掉,額,我是說,邪惡同謀:))
拉斐爾]
看來某位天使尚未轉換好角色,他甚至毫未察覺自己開篇就歡快地寫出了聖誕快樂的字句。
但這也無妨,昔拉并不認為自己堕天使的身份會影響節日氛圍,畢竟過去天堂慶祝節日時,她總是飛到最頂端去挂裝飾的那個。
“昔拉,我找了你一晚了!”
德拉科皺着眉頭走進休息室時,他身後神情詭異的克拉布和高爾正警惕地左顧右盼着。
“抱歉,剛才去天文塔取信了。”
昔拉聳了聳肩,把兩張信紙收進衣兜後随手将信封們扔進了身旁熊熊燃燒的壁爐。
在翻騰的火星中,德拉科一屁股坐下側躺在了昔拉所在的大号雙人長号皮沙發上。
他徑直占據了右側所有的空餘空間,長腿自在地伸展開來,皮鞋鞋尖離昔拉的長袍隻剩下短短幾厘米距離。
而後者卻熟視無睹般沒有在意,隻是自在地掏出懷裡的黑色筆記本慢慢翻閱起來。
高爾和克拉布像是被他們熟稔的動作驚住了,像兩面肉牆呆呆地愣在原地。
德拉科察覺異常疑惑地看向兩人,卻隻當他們是在禮堂一頓胡吃海塞後的大腦宕機:
“愣着幹嗎?坐啊”
在兩人坐下後德拉科又想起剛才攔住克拉布和高爾的珀西,他嘲諷地扯起嘴角:
“韋斯萊一家哪像純血統的,那副窮酸樣真給魔法界丢臉。”
說到此處,他還不忘意有所指地瞥向一旁沉浸于魔藥的昔拉——今早他倆路過格蘭芬多長桌時,他可沒錯過韋斯萊雙子偷偷塞給她甘草魔杖的動作:
“他們全家都是。”
在兩人對面的克拉布捏緊拳頭,在德拉科的诋毀中眼中逐漸閃爍起憤怒的火焰,但尚未發作就被突然出聲的昔拉打斷。
她聞言瞥向德拉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鬧别扭的小孩
“我以為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
不滿的鉑金少爺聞言差點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他那頭用發膠打理整齊光滑的發絲因為主人爆破音微微顫抖:
“什麼共識!那倆臭韋斯萊怎麼有資格當你朋友,梅林的臭襪子,他們讓人帶話都能叫錯名字,記得嗎?親愛的精神病( psycho)小姐”
昔拉扯了扯嘴角沒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