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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招惹前夫們的二叔?(重生) > 第3章 死過一次的雪夜

第3章 死過一次的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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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盡收在陶夭夭眼底。

雖然發絲依舊淩亂,可眼中已經少了許多第一次見此景的驚吓和絕望。

“壯士留步。”燕綏擡步正欲離開,陶夭夭紅唇輕啟,柔聲道。

燕綏好似這才注意到拔步床一角,正窩縮着一人。她緊蜷雙膝,被褥裹身,隻餘眼眸泛紅地啜泣着,似荒野裡被風雨敲打蹂躏就要搖搖欲墜倒在爛泥裡的小白兔。

寒風灌入,燕綏墨色衣擺在冷風中獵獵作響,縱然是站在宮燈下,周身依舊籠罩重重陰影,似這暗夜裡遊走的鬼魅。

他的眼角早已凝結一層薄霜,淡掃過來時,陶夭夭渾身猛烈一顫,求生的本能驅動她艱難開合雙唇,

“壯士,奴家本是良家女子,今日是夫君迎娶之日。可誰曾想,夫君不仁,竟半路改道,将我賣到這裡。”

說着,陶夭夭跪在床上,因身動被褥滑到雙膝,被撕得零碎的嫁衣挂在身上,遮不住片點春光。已經率先走出屋門的十五連忙别過頭去,又想起什麼低頭回身貼心地為兩人掩上房門。

陶夭夭揚起淚痕未幹的臉頰,“今日有幸得官人搭救,若官人不棄,願穿這一身嫁衣,嫁與官人。”

那雙淡褐色的眸子蓄滿了淚水,一顆一顆挂在眼睫,盛不住了,卻仍倔強得不讓流下。

正對上燕綏探究的目光,陶夭夭勉強提了提嘴角,幹巴巴說完,

“不求名分,隻願長伴官人身側。”

陶夭夭後,似有些嬌羞地移開視線,對方那雙眼眸,深邃得如萬裡星空,仿佛能洞察世間一切虛妄,直視人心最深處的秘密,她眼底的一切妄念全被硬生生碾碎。

天色既明之時,皇城司才從縣令府上離開。隻是指揮使的馬鞍上不僅多了個人,還是一位聲嬌身軟的小女娘。

十五駭得雙眼瞋圓,問善後剛到的侍衛初一,“咱們主子難不成轉性了?”

初一勒馬,目光與身形同樣沉穩,“主子性情變不變于我而言,永遠是主子。”

他不去深究細想,也勸十五不要損耗自己的心性。十五晃着手裡的馬鞭,洋洋而談,“依我看,主子沒有變。至于為什麼讓那個小女娘親近,指不定并未将她視為人。”

是貓兒是狗兒,但肯定不是個人。

“還敢無端猜測。”初一側目而視,“剛挨的十杖還不長記性。”

十五忽得又感覺脊背隐隐作痛,堵住嘴巴不敢再言,隻剩一陣哒哒馬蹄聲。

小女娘雖瞧着弱不禁風,卻硬是随軍疾行一路北上,沒道一聲苦累。又見主子親自将人抱進京城外别院,這下,十五更猜不透了。

——

一夜噩夢纏身,陶夭夭睡得并不踏實,索性不到五更天,從睡夢中驚醒後,就再沒合眼。

陶夭夭一次沒逃走的是縣令那一晚。那晚,她一開始死在了那裡,在與縣令殊死搏鬥護住清白時,額頭磕在桌角上,香消玉殒。

彌留之際,她見到屋門被踹開,一男子一身緊素紫衣走進,外面裹着的黑色大氅卷帶稀稀落落雪花粒,一腳把縣令踹翻在地。

垂眸看見陶夭夭,示意手下查看。

可惜,她已經沒了生機。

就差半盞茶的功夫,如果她能與縣令再虛與委蛇……

雪過月朗,寒風吹得窗棂扇動,陶夭夭索性拉開一角,讓清冽的月光無拘無束地灑進屋内,與昏黃的燭光交織出一片不真實的光影。

她站在窗前,任由帶着幾分涼意的夜風輕輕撩起她的發絲,回想起那晚,當她再次醒來時,還是重生在了那個夜晚,像是場噩夢沒有終點。這次,她抓住了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沒有沒入賤籍,卻将自己一下子推進地獄。

索性她懂藥理,跟随燕綏離開縣令府前,将喜房裡唯一與藥沾邊的合歡香一同順走,日後她将其中緻幻之物提煉出來,成了她逃出樊籠的倚仗。

是了,她終究從那處花草青苔都沾了血腥的别院一次性逃了出來。相較于前任夫君燕玖的背叛,相較于死在縣令手中一回,每晚夢魇纏身,還是不斷重複着從别院逃跑的夢。

或許,在她内心深處,那個把她圈養在别院的皇城司指揮使大人是她見不得光的過往,讓她嗅到了真正的危險。

屋外的世界被雪覆蓋,一片潔白無瑕,陶夭夭的目光穿過層層疊疊的屋檐,望向那輪皎潔的明月。

皎月亘古不變,而她又換了處四方天,隻是這次,欠她的,她要一一讨還。

不惜一切。

夜色清冷,陶夭夭難得守了一段甯靜與孤寂。

天光未亮時,房門偷偷摸摸被推開,翠竹蹑手蹑腳從屋外閃進來,她沒想到陶夭夭已經醒了,駭了一大跳後,逼自己鎮定下來,“姑娘,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她顧不得朝陶夭夭福身,打開衣櫥,取出幾件陶夭夭常穿的棉衣,“姑娘,咱們趕緊走。”

陶夭夭倚在窗前未動,輕疑,“發生什麼事了?”

翠竹疊衣的動作未停,一五一十抱怨,“别提了。姑娘你先前讓我打聽燕府二爺燕逸之娶妻之事,今晚我打聽到,他原是有兩個正房妻子的,第一個過門不足百日病逝,燕逸之并未将她葬在祖墳,非說夫人夙願乘舟而去,便用一個筏子把她送走了,曝屍水中。第二位夫人過門也才一年,不慎跌下山崖,尋了半月,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姑娘,我知你想為老爺夫人報仇,可是再搭上自己的性命不值當。我當初就納悶,燕府如此京都大戶怎麼看得上陶家那樣的小門,分明是同宗,陶家自己的姑娘不願嫁,偏輕易同意了您替嫁。原是個狼窩,真是黑了心肝。”

燈火搖曳,陶夭夭罩在破碎的光影裡,“你向誰打聽的?”

翠竹直言,“遇到一個嘴碎的小厮,我,呵,略施了點美人計,他就秃噜秃噜全說了。”

意識到什麼,翠竹疑惑問道,“姑娘,哪裡不對嗎?”

“應該沒什麼不對的地方。”陶夭夭關合窗棂,走近前,眸眼依舊柔軟。

翠竹裹起包袱,正給陶夭夭上妝穿衣,陳婆子推門進屋,手裡捧着禮品單子,一眼便看見圓桌上的包袱,眉峰料峭,呷着陶夭夭,

“娘子這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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