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到回複,榮燕北看到虞珩還在繼續玩他那袖子,終于受不了了。
都當了快半天的透明人,現在商無瑜都不在這了,為什麼還是不聽他說話。
“你以為他真和你關系好?不過是假裝營業而已,和誰都能這樣,換個女生比這投入多了。”
“我知道。”虞珩果斷。
“那何必委屈自己,不如早點結束。如果我是你的話一秒都不會忍下去。”
“但你不是我。”虞珩朝導演走過去,借口要看一看剛才的片段。
背後,榮燕北久久凝視着虞珩的身影,握緊拳頭。
他就不信,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能坦坦蕩蕩,問心無愧。
*
晚飯時便是結算的時刻,需要榮燕北根據中午的飯菜以及大家給他挑選的家具打分。
因為家具體積較大,導演拍攝了照片,并打亂混在一起。
【啥呀,五花八門的】
【其實幾年前的時候這些都是玩剩下了,我估計是全A團不想再炒作隊友情,全避開了】
【确實啊當初那個事情一出,再炒作也太搞笑了】
【商無瑜和虞珩這組不少都是榮燕北自己挑的,估計第一名】
然而榮燕北卻假裝忘記自己在商場挑了什麼,做足了思考摸樣,把照片和導演手裡的分數表對應起來。
“少張床,你可以嗎?”混亂中虞珩淡淡地問商無瑜。
“你可以我就可以呗。”
如同兩人已經看出來的一樣,最後一統計,他倆分數最低。
榮燕北瞥一眼虞珩,帶着隐蔽的挑釁。
虞珩看到了他的目光,沒作停留地移開。
事已至此,他沒什麼說的。既然恐同的商無瑜都無所謂,那麼他作為一個直男更無所謂,就當和石頭一起睡了,當年和隊友也沒少睡過大通鋪。
而且商無瑜是淡淡的香味,也不難聞。
該害怕的是商無瑜。
【我去,這發展也太迅速了,直接同床共枕】
【夜裡可以直播嗎?可以加錢。】
【附議,我們又看不到睡覺場景,怎麼知道減沒減床?】
為了解決大家的質疑,導演帶着扛鏡頭的攝像一起來到二樓。
虞珩和商無瑜也站在一邊,看着工作人員忙忙碌碌,其中一張床緩緩遠去。
“我幫你們把剩下這張擺中間哈。”導演又友好地指揮工作人員進行房間布局,恨不得直接在中間再挂一個商無瑜和虞珩的大幅結婚照。
喬琰然非常同情地搖搖虞珩胳膊:“你晚上可以悄悄來找我。”
“你那裡也不太方便吧,畢竟不全是我們團的人。”虞珩竟然沒有喬琰然想象中的情緒波動,他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
而且要走也是商無瑜灰溜溜地走。
虞珩一副淡定的樣子,等晚上攝像頭一關,其他隊友各自回房間,看着僅剩的那張床陷入沉默,也就單人的尺寸。
商無瑜進來就看到杵門口的虞珩:“怎麼站這?”
“你真無所謂?”虞珩擡頭直視商無瑜,想要看出些蛛絲馬迹。
“我睡沙發。”
商無瑜似乎早就這麼想,把大衣脫了,在沙發上坐下。
他這麼一說,虞珩的目光才落到牆角的沙發上。
很窄小,堪堪能躺下一個成年人。也難怪被忽視,明顯是起裝飾作用更多。
原來商無瑜早有退路,怪不得裝得像沒事人一樣。
虞珩放松下來,故意說:“别啊,一起睡床吧。這麼大。”
誰知商無瑜真的停下動作,靠在沙發上擡眼看他:“真的?”
屋内光線昏暗,柔和的暖光弱化了線條,又是這個角度,襯得那雙眼睛有點調情的意味。
如果抛開其他不談,商無瑜的長相本來就是溫柔多情的。
虞珩一時怔愣,沒接上這句話,等聽到商無瑜的輕笑聲,才反應過來對方又在耍他。
“你不要把在别的地方的習慣帶到我面前。”虞珩忽然想起榮燕北說的話,剛剛的場景不知為何讓他有點煩。
不知道對多少人擺出這副樣子,誘騙多少無辜女孩。
真讨厭。
出于正義,虞珩這麼想。
“我什麼習慣——”
忽然響起的電話鈴打斷商無瑜的問句,虞珩示意他别說了,摸出電話接通。
忘記看聊天顯示,等聽到聲音才看了一眼,眉頭緊緊擰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