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時的頭無助的垂下,喬菀身上的香氣讓他恢複些許的理智,他松開了她。
“吓到你了。今後不要再食言了,如你所見,本将軍有頑疾,聽不見琴聲容易發瘋。”赫連時背對喬菀,獨自一人走回了床。
背影在喬菀看來有些落寞,她于心不忍。
“将軍,今後奴家不會丢下你的,夜夜會來的。”喬菀語氣帶了哄小孩的意味,在夜色中格外蠱惑。
“嗯。”赫連時壓下心中漣漪,身體疲乏,軟軟地躺在床上。
其實從前他也能壓得住午夜夢回的痛苦,自從見了喬菀,身體愈發懶怠起來,沒有她在,怎麼也冷靜不下來了。
罷了,明日再給些賞賜,哄她在将軍府長久留下來。
深夜寒,落花陷進微微濕潤的泥土裡。東廂房内,燈火明亮。
喬菀睡不着,一閉眼都是赫連時那雙發紅又無助的眼,還有落寞極的背影。
借着燭光,一頁頁翻着琴書,她依稀記得,書上記載過琴能治療失眠憂郁症,若能幫一幫赫連時,她願意的。
“東瀛人有疾,日夜難寐,雙眼紅,手指痙攣,心事重,唯用琴養之,日挑撥琴弦,遂好。”
喬菀來來回回讀了好幾遍這句話,明日她要看看赫連時手指是否有痙攣後的青紫,若有,應當叫赫連時與她一道彈一彈琴。
翌日,赫連時回憶起昨夜之事,親自拿了賞賜來找喬菀。
敲門,沒人開。
再敲門,無人應答。
玉竹在一旁探出腦袋,被他逮了個正着:“玉竹,喬姑娘去琴館了?”
玉竹搖搖頭,老老實實回答:“未曾,應該是昨夜睡得太晚了,昨夜奴婢起夜,見姑娘房間還亮着燈。”
她那麼遲睡做什麼,想起喬菀先前總是膽小的哭紅了眼,赫連時擔心自己昨晚吓壞了她,稍作猶豫,便破開了門。
朝陽剛剛升起,懶懶照在喬菀熟睡的臉上,臉邊的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一本琴書被打開在了某一頁,喬菀用手壓着。
一句話被她用朱砂筆圈了出來,格外醒目。
“東瀛人有疾,日夜難寐,雙眼紅,手指痙攣,心事重,唯用琴養之,日挑撥琴弦,遂好。”映入赫連時眼簾。
他擡手看了眼青紫的手指,大力揉了揉,才緩解隔夜的痛感。
原來她是為了這個沒睡。心中有些感動,手不禁把她鬓邊的發輕輕别在耳後。
她也不知道冷,赫連時拿了一邊的小被子輕輕蓋在喬菀身上。
臨走時,赫連時叫住玉竹:“玉竹,去給喬姑娘炖點姜湯送來。”
不出幾日,赫大将軍為美嬌娘一擲千金辦下琴館的消息如疾風般傳遍了京城。
天琴閣内,一濃妝豔抹女子自顧自往手上塗了蔻丹,冷冷開口道:“那女子真是喬菀?她命真大。”
女子冷笑,回憶起幾年前她丢下喬菀獨自逃跑的那一日,怨恨真是造化弄人。
當年,她本以為拿着兩人份的盤纏,可以夠她在京城立足,卻不曾想被老鸨騙去,也在青樓差點失了身。
如今她牢牢攀着魏晗這棵大樹,她想要往上爬。
她也想辦一個琴館,喬菀本就不及她,當年一起彈琴,喬菀的琴藝便遜她一籌,如今喬菀有的,她為何不能有?
屋外傳來腳步聲,是魏晗來了。
喬荷忙綻開一個美豔的笑容,迎了上去。
“魏大将軍,你怎麼才來,奴家想你好久了。”
魏晗的铠甲冰的很,喬菀不喜歡那種硬邦邦的質感,也厭惡魏晗那張偏女子的臉,她惡心,卻依舊還要努力讨好他,嘴裡說着谄媚的話,使出渾身解數讨他開心。
不等她再多說話,魏晗冷了臉,抽出鞭子,大力把她丢到床上。
瞧見那鞭子,喬荷身子不禁一抖。
“将軍……奴家怕疼。”
魏晗不理會她。
“趴着。”
……(禁止偷窺哈)
魏晗的癖好令她惡心。
做那種事情時,總是不肯脫铠甲,硌得她生疼,撞出一道道紅痕。
最倒胃口的便是,魏晗總把女人求饒當做赫連時認輸。
“赫連時,我終于還是要壓你一頭!”
鞭子狠狠地抽下,在喬荷背上留下一道道鮮豔的血迹。
“啊!”
……
良久,魏晗盡興,丢了一袋碎銀過去:“還想要什麼?”
忍着背上的疼,喬荷爬了過去,臉頰輕輕靠在魏晗腳邊:“奴家也想辦一個琴館。”
“哦?”魏晗來了興趣,“你也想?”
魏晗狹長的眼睛眯起,考量地打探着喬荷:“你們倒是有幾分相似,你是喬菀的姐姐?”
喬荷屈服的低頭,微微颔首。
“呵,那可精彩了。”魏晗把鞭子揉成一團,勾起喬荷的下巴,“好,回頭給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