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菀不自然咬了下唇。
赫連時眸子微滞,她似乎對和自己接觸這件事,很敏感?
“味道甚好,今後勞煩喬姑娘了,月銀我會加倍給。”赫連時抿抿唇,清甜的味道在口中綻開。
“是,奴家遵命。”喬菀收了竹筒走了。
室内又隻有赫連時一人。
他揉了揉眉心,斜倚在矮榻上。
夜漸漸深下去,赫連時拿了油紙傘打算回将軍府。
屋外大雨滂沱,水可以漫過鞋子。
“将軍,今夜在琴館留宿吧。”喬菀溫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好,雨這麼大也隻能這樣了。”壓住眼底的欣喜,他假裝勉強地轉過身。
琴館的能睡得房間不多,一共就兩間,可眼下琴館裡有三個人。
晝雪,喬菀,還有赫連時。
喬菀帶着赫連時上了二樓,推開屋子:“将軍,您今夜就在這裡暫住。”
“那你呢?”赫連時開口問,
“我和晝雪姑娘一屋。”
“晝雪?”這是赫連時從未聽到過的名字。
“她是奴家今日在街上收留的,奴家見她可憐得很,又會些琴藝,便打算讓她在琴館搭個手。”喬菀老實回答道。
“你調查過她的背景了嗎?若是她今夜對你不軌呢?”赫連時眼裡帶了審視的意味,頗有不近人情的意思。
“奴家……”喬菀一時語塞。
“明日我會讓人去查清楚,若是身份背景沒有問題你再用。”
“謝将軍。”喬菀拘了一禮。
“作為回報,今夜給本将軍彈琴。”赫連時又冷冷地施加命令。
對這女人太軟,她要想多了跑,那就冷一些。
見赫連時又恢複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喬菀答應下。
二人合上門,赫連時點了蠟燭。
屋子陳設一切從簡,沒有屏風,兩人之間隻隔着薄薄的空氣。
赫連時也不拘禮,直接解了腰帶脫了外裳。
燭光下,男人身姿挺拔,黑發傾瀉在身後,露出壯實的肌肉。
從前隔着道屏風,喬菀不知赫連時睡覺時不穿亵衣,此時直接入眼,不禁紅了臉。
赫連時敏銳捕捉到她的羞澀,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得逞。
他慢悠悠把衣服披在凳子上,才上了床榻。
喬菀手指撚着琴弦,一顆心亂的不行。
饒是她再自持,也是喜歡赫連時這副身材。
“今夜的音色有些不穩。”赫連時拉了床榻上一層薄紗,聲音帶了啞意。
“是奴家沒彈好。”喬菀恭敬道歉。
“無妨,今夜換了個地方睡,本将軍心中實在不适,今夜要勞煩喬姑娘多彈一會了。”赫連時毫無困意,躺在床上一雙眸子烏黑透亮。
他有私心,她得多陪自己一會。
“轟隆——”天邊又劈下一道驚雷,白光閃爍屋内。
“铮!”喬菀被吓得一驚,手挑空一根琴弦。
“砰砰砰。”窗被疾風吹開,瞬間吹滅了燭光。
屋内陷入一陣黑暗。
喬菀愣在原地不敢動彈,她怕雷雨天,也怕一陣漆黑。
眼裡暈了水花,哽咽讓她在黑夜裡啞了聲音。
“喬姑娘?”赫連時邊喊着她名字,邊起身抓着鞋。
火折子亮起來,赫連時順着光摸過去,一摸就摸到了喬菀冰涼濕潤的臉。
“别怕。”赫連時慌了神。
火折子的光微弱,正好映出二人的臉。
喬菀一雙潤了梨花的眼攪的赫連時心裡軟了又軟。
良久,喬菀冰冷的手碰到赫連時灼熱的體溫,才緩過來一些:“将軍,奴家怕。”
女子可憐兮兮的聲音如同一劑毒藥,加重了赫連時的情。
“别怕,我抱你回你屋子。”
“不要,好黑。”喬菀失了神,貪戀着他懷裡的暖,手扒拉着他的胸口。
她真的怕極了這樣的雷雨天。
“好,那便在我身邊。”赫連時溫柔地把她抱起來,放在榻上,替她裹緊了被褥。
“啪!”窗被赫連時用力關緊,他用火折子再次點了蠟燭。
這次榻上女子的嬌弱一覽無遺。
被褥裹在她身上,也顯得她分外嬌小。
“别怕了。”赫連時跪在床邊,輕聲安慰着她。
赫連時沒想過喬菀這樣害怕打雷。
“嗯。”喬菀嗫嚅出聲。
“我在這呢。”赫連時輕聲哄道,拿了帕子輕輕幫她把淚擦幹。
很奇怪,他第一次這樣伺候人。
有點上瘾。
他轉身又去倒了杯水,吹了吹才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