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安,真該給你取面銅鏡來,你現在很像上位的外室你知道嗎!
與溫香玉一行分别後,秦起下意識去瞧衛姜的神情,就撞上女郎亮閃的眸光:“這次還是扮丫鬟嗎?”
秦起偏移了一下視線:“不是怕誤會?”
衛姜茫然眨了眨眼睛:“?”
“少爺與丫鬟也容易叫人誤會,坊間都有畫本子了,不如?”秦起說着故意吊足口味的頓了頓。
衛姜果然感興趣追問:“不如什麼?”
“不如直接扮作……夫妻。”秦起說完倍感無恥,趕在女郎拒絕之前又冠冕堂皇補了一句,“是以走别人的路讓别人無路可走。”
冗長的沉浸,連秦起都有些維持不住鎮定,隻聽衛姜冷不丁喚了他的名字。
“秦起。”
女郎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嗯。”
衛姜叉着腰,危險地眯了眯:“你是不是在忽悠我?”
秦起又“嗯”了一聲,上提的尾音語氣明顯的輕快,是一句沒有負擔的真話。
他真是無可救藥了,越被排斥,就越想,很想和她做夫妻。
衛姜一副看錯你的表情,惡狠狠:“笑話我,等着把你抓起來。”
秦起指節抵着鼻尖,偏頭笑了半天,喉結跟着輕微發顫:“那衛娘子答不答應嘛?”
來時他的話不全是托詞,他确實缺一個在外眼生還叫他信得過的人。
昨天白來的賬本交由馬骁肆去核查,一查還真找出不少問題,之中大多也還是有方向着手深入,唯涉及王家後宅的賬目始終不夠清晰——
一是賬目所涉銀兩過于龐大,就算王家上到主人下到仆從,每個人都揮金如土也還有一半對不上。
二來,叫人去查先是發現所謂的後宅其實是王老太爺養的外室花銷,再查,外室的住址竟然在西祠樓。
西祠樓一般百姓隻知道是買賣銅器、鐵器的地方,卻不知這其實是皇家宗室的私産。
這便意味着,王家的賬目不是和今上的往來,便是和某位掌業的宗室有所交易,而這些人大都是今上的兄弟或叔伯。
今上窮的叮當響,自不會是他,這便有意思了,王家不扶持親外孫,卻将大筆銀兩流向從前差點坐上皇位的人。
那麼這個人是誰?
王家的案子背後還有多少的腌臜藏在水下?
聽完解釋衛姜略一沉吟:“所以我有兩個任務,一是确認下西祠樓的人流量,推算一下營收,看看與賬目的出入,二是認下掌櫃的臉,能叫出主家出來最好。”
秦起眸光中閃過贊許,小娘子考慮的真的十分全盡。
“人流已經叫人盯着了,主家也先不着急,隻需留意掌櫃和幫工的臉征。”他說。
衛姜點點頭:“好說,屆時将我看到的都給你畫下來。”
“你還會丹青?”秦起詫異。
最近得到過很多贊賞,多到能洗刷掉從前父親所有打壓的小娘子很是自信:“等着吧,肯定不會叫你失望的!”
說着小娘子就摘了身上的首飾,又換了個簡單發髻,待看起來融入周圍女子時便頭也不回朝西祠樓走去。
“等等。”秦起拉住她。
“怎麼了?”
“你忘了,今日我們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