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徐術反應過度,連黎星都驚呆了。
走出來的烏赤全身上下隻有一條浴巾遮擋,他個子高,接近一米九,那條浴巾隻能勉強到膝蓋上方,遮住男性最隐私的部位。
線條漂亮流暢的肌肉全暴露在眼前,黎星發現烏赤的身材好的離譜,有胸肌腹肌就算了,連側面的鲨魚肌都鍛煉的十分漂亮,吝啬的主人大概很少讓它們見光,身上的皮膚跟臉有些色差,白到簡直不像一個人。
抛開這些全不說,他竟然是粉的!
黎星捂住臉,愣是從指縫中準确露出兩隻眼睛。
她這才意識到沒給烏赤準備換洗衣服,難怪他會這樣從浴室出來。
“嘁,上次我不過裸着上半身,烏探長便說我影響市容,現在探長你算什麼,□□罪?”
烏赤的眉頭緊皺,能這麼走出來,已經很挑戰他的心裡防線了,沒料到客廳除了黎星還有個人,更加不爽。
習慣性的舔了舔虎牙,烏赤露出個挑釁笑容。
“你别搞錯了,這裡是私人空間,關上門,我想穿什麼就穿什麼,倒是你,大晚上來别人家做客,不合适。”
徐術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這是小黎家,他憑什麼一副主人公的做派!
再偏開眼神一看,黎星雙手捂着臉,往常看不見血色的臉龐紅彤彤的,連耳尖都染上了可愛的粉色,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烏赤。徐術的臉色更差了。
他在花房脫掉上衣的時候,小黎怎麼沒這麼大的反應,難不成他的肌肉比烏赤的差嗎?
徐術仔細的打量烏赤的身體,在心裡點評,胸肌太小,腹肌倒是比他更加塊塊分明,但皮膚太白了娘們唧唧的,不如他曬成小麥色的肌肉性感。
“我去給你找衣服!”
徐術正思索着,聽到黎星帶着慌亂的聲音,凝視着她沖進卧室的身影。
黎星走了,他臉上的表情更不加掩飾。
鄙夷中帶着嘲諷,“沒想到烏探長看起來像個正人君子,實際精通勾欄做派,這麼豁的出去。”
這話說的撚酸帶醋,讓烏赤側目。
他對徐術的懷疑随着時間的推移不減反增,從屠夫第一次犯案到現在,他始終關注着這位嫌疑人,直覺告訴他,徐術表裡不一嫌疑非常大,可惜這麼長時間都沒能找到相關的證據。
在他的印象中,徐術是個十分冷漠的人。
當然,表面上看不出來。徐術在市民眼中的形象很好,經常送羊奶之類的農産品給西大街的住戶,靠着這個博得好名聲,尤其是在四五十歲的女性群體中他的風評格外高,連想給他介紹對象的媒婆都超過了兩位數。
烏赤走訪的時候,聽多了他的好話,真的去徐術的牧場調查時,隻覺得觸目驚心。
農場的環境很好,裡頭生活的動物乍一看也照顧的很好,可細看之下,竟沒有任何活過兩年的動物。
就算是買豬肉的屠戶,養豬也會留下一隻種豬。
像羊這種生長周期能達到一年以上、懷孕周期高達一百五十天的動物,更不該如此短命,就算是要周期性屠宰,能多次生産的母羊也該留下一些。
烏赤看出其中怪異,調查過後發現,羊一旦到兩歲,徐術便會殺掉它們,放到市場上售賣。
即便母羊剛生産完正在産奶也不例外。
美其名曰保持羊的鮮嫩口感。
諸如此類的怪異舉動還有很多,烏赤不敢斷定他一定是殺人犯,但能斷定這人絕對有些隐秘的心理問題。
他對黎星感興趣,在烏赤眼裡不是好事。
“這就叫豁的出去?”
烏赤笑得誇張,壓低了的眉宇嚣張又帶着壓迫感,“我晚上還要在這留宿”,他刻意說得暧昧不清,“我們有更出格的事情做。”
最後一個字他說的很輕,引人聯想。
徐術有腦子,不至于一句話就信他,“呵,你隻是占了屠夫的便宜,要不是麻煩纏身她太過害怕,又怎麼會留你在這。”
“我們的事,跟你無關。”
前面烏赤的挑釁都沒能讓徐術真的動氣,這句我們卻戳到了他的逆鱗。
“你跟小黎不是一路人,離她遠點,你隻會把麻煩帶給她。”
“這句話我說才對”,烏赤毫不示弱,即便身無衣着,氣勢卻越來越壯,“老鼠就該好好躲在下水道裡,貪圖陽光下的奶酪,隻會被貓抓到。”
徐術嘴邊的肌肉抽搐兩下,要笑不笑的回答他。
“病貓有什麼可怕的。”
兩人的眼睛裡都像倒了墨水,一個陰郁兇狠,一個冷冽刺骨。
幾秒鐘,又默契的收了眼神,各自扭頭。
重重的喘息聲比黎星更先出現,她抱着一件oversize的運動裝跑來,額頭出了薄薄的一層汗,“我隻找到這件,你應該能穿,放心我洗過,是幹淨的。”
“謝謝”,烏赤接過衣服,自然的走向卧室,“借用一下,不介意吧。”
黎星注意到客廳的氣氛有些異樣,開了個玩笑緩和。
“你放心換,我們肯定不偷看!”
烏赤确實笑了,但徐術的表情不知為什麼更難看了。
“你們吵架了?”
徐術本想掩飾,但看黎星擔心的表情,到嘴邊的話一拐,“嗯,吵架了”,他眼睛眯起,問黎星:“你幫誰?”
這可是個世紀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