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受驚吓,腦子會越發清醒。
黎星的頭卻越來越昏,好不容易睜開的縫隙也關上了,就像做了個噩夢,沉入黑暗。
再睜開眼,已經早上七點。
黎星情不自禁摸了摸身體,“還活着”,也沒有任何疼痛的地方。
黎星幾乎分不清昨夜的一切是過于真實的夢還是真的,猛地往昨天看到人的方向看。
屋内一切如常,看不出任何痕迹。
她心中疑窦重重,詢問系統。
‘昨晚有人進屋嗎?’
【星星你總算醒了!】
她出聲,躲在角落裡的系統才淚眼汪汪的滾到黎星面前。
【你都不知道昨晚多危險,吓死我了!】
系統跟宿主綁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宿主醒着的時候系統開機,宿主睡着失去意識的時候系統關機。
昨晚黎星強撐着睜開眼的時候,系統也跟着開機了,剛開機就看到有人在房間裡舉着刀,差點吓到直接關機。
它也确實關機了。
因為宿主失去了意識。
系統擔驚受怕了一晚上,好在黎星醒了。
‘昨天那幾秒鐘,你錄像了嗎?’
【錄了!】
系統怕被黎星說沒用,養成了随手錄像的習慣,也幸好有這個習慣,才能證明她昨晚看見的是真人,而不是做夢。
畫面昏暗,那把銀色的刀卻借着月光清晰舞動。
好消息是刀鋒并未朝向黎星,而且沖着牆角去的。
黎星起身找到相同的角度,那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昨晚那個人在砍什麼?
黎星又查了一遍家裡安裝的攝像頭。
家裡的攝像頭總共兩個,一個對着大門外,一個在客廳内,能一覽整個客餐廚和兩個卧室的門。
隻要昨晚進入她房間的人出入時走的是這扇門,監控就一定會拍到他的身影。
結果也真的拍到了。
烏赤坐在客廳沙發上,看着監控中的身影對着攝像頭比耶,氣笑了一聲。
“真夠嚣張的。”
他也确實有嚣張的資本,能在警方幾乎不間斷的巡邏中找到縫隙,摸進這棟樓。
黎星抽出已經幹掉的山茶花,換了幾隻牡丹進去轉換心情,“昨晚吓死我了,就跟鬼壓床似的,無論我怎麼想動,身體都封印在床上了一樣,使不出一點勁,更别提按報警鍵了。”
如果她昨天能有力氣按按鈕,現在屠夫可能已經落網了。
這種情況顯然不正常,烏赤幫她采了血,“我會送到局裡檢測,看你血液中是否含有安定類藥物。”
黎星隻能想到睡前喝的那杯牛奶。
她憂心忡忡,“烏赤,你能幫我把後窗封死嗎?”
不論是魏禅還是屠夫,兩人走的都不是正門,而是屋子中最大的那扇窗。
屠夫這次不知為何沒對她動手,但黎星沒有僥幸心理,她不認為他會一直這麼友善,說不定下一次他潛入進來,用刀捅的就是她了!
沒了這扇窗,至少能讓黎星心理有些安全感。
以後再也沒人能從這進來!
“這扇窗不用封”,烏赤立在窗前,看向窗外的那條小巷,“之前你說的還算數嗎?我搬進來。”
“你願意了!”
黎星驚喜的擡起眼,淺棕色的瞳孔在光的刺激下收縮,像是一朵含羞待放的花,她的笑容比眼睛更漂亮,陽光下每根絨毛都像在發光,放大美貌,讓她本就漂亮的臉多了幾分攝魂奪魄的攻擊性。
烏赤的頭往後仰,下意識閃躲她的眼神。
他的心髒被這波攻擊到過速工作,一下想起黎星之前的告白,連忙解釋。
“我是為了抓住屠夫,你知道吧?我沒有談戀愛的意思!”
黎星沒往那想,怔了一瞬才想起之前的事,悶悶笑了一聲,“你放心,你可是無性偵探,我記着呢!”
她重複了一遍烏赤之前說的話。
“談戀愛要選醫生、律師、選公務員、選做生意的老闆,但不能選偵探,你放心吧,我絕對在範圍内選男朋友。”
“那就好”,烏赤轉回頭看她,黎星的臉上挂着期待的笑容。
明明她重複的是他說過的話,他的心卻重重墜下,一股說不清的郁悶襲上心頭。
黎星半點沒發現,還讓烏赤介紹幾個靠譜的人給她認識。
“烏偵探你接觸的人多,遇見合适的人請一定介紹給我!”
“我認識的那些”,烏赤挑挑眉,“作奸犯科的、偷竊搶劫的,還有用聰明腦子犯罪的,不适合你。”
“我說得是合法的那些!”
黎星看穿了他的心思,嘀嘀咕咕,“你就是不想介紹給我。”
她轉念一想,理解了,她現在畢竟是個嫌疑人,還是個被屠夫盯上的嫌疑人,能活到哪天都不一定,這麼不穩定的情況,偵探肯定不願意把身邊優秀的朋友介紹給她認識。
“沒關系,等案件結束了我證明清白你再介紹給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