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識這人,警局的常客了,平時經常小偷小摸,一個月有十五天都住在拘留所裡。
“你好,麻煩你跟我回趟警局,接受調查。”
他一隻手捏住青年的手臂,青年疼的嗷嗷叫,攥不住手機,眼睜睜看着手機掉到地上摔到黑屏。
“我他媽什麼都沒幹,你沒權利抓我!”
他嘶吼着,試圖掙紮出烏赤的掌控。
烏赤在大都市名聲在外,誰都清楚這位炮仗偵探的能耐。
大家都讨厭他,偏偏沒有能力從他手上逃走。
他那雙手就像是鐵做的一樣,接觸到皮膚就牢牢鎖住,青年覺得他的脈搏跳動的都慢了,胳膊痛的像是要折了,偏偏烏赤還什麼都沒做,隻是抓住了他一直胳膊而已。
他的餘光瞥見站在烏赤身後的黎星,知道大事不妙。
怎麼這麼點背,被他們聽到了!
“探長,你聽我解釋,我剛才那些話都是吹牛逼的,進了那麼多次局子我哪兒敢再做壞事,我都是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呵”,烏赤那雙眼睛給滿了壓力,問他,“我有說找你是為了剛才的話嗎?”
那還能是為什麼?
青年心知肚明,就算是探長在美女面前也是想裝帥的,可憐他成了探長裝帥的工具,今天恐怕是沒有好下場了。
“您沒有,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您先放開,我都配合!”
松開是不可能松開的。
烏赤最了解這些老鼠,一旦有機會離開,他們會立刻腳底抹油。
“你要幹誰,仔細說。”
青年幹笑幾聲,“沒誰,沒誰。”
“你要是在這不說,就去警局裡跟崔警官說。”
青年被崔警官抓了八次,一聽這個名字就頭疼,“我說我說,是郊外那個羊場的老闆,好像叫徐什麼。”
“徐術”,黎星小聲叫出他的名字,有點不敢相信。
這件事跟徐術有什麼關系!
“對,就是那個徐術”,青年腆着臉對黎星笑笑,“我那天想把街上的白箱子拎走,沒想到他一直在附近盯着,把我推到小巷裡打了一頓,還警告我以後不許靠近花店。”
青年才不聽呢,他說不許就不許,憑什麼!
從那天之後他明面上是不在花店周圍亂晃了,實際盯好了黎星行動時間,經常躲在小巷子裡偷窺。
“他隻來了那一次?之後有沒有再找你?”
“沒有”,青年的眼睛咕噜噜的轉,賊眉鼠眼的裝可憐,“探長,我說的可全是實話,他見我一次要打我一次,我每天來的時候都盯着呢,他要出現,我絕對第一時間就發現!”
烏赤不可置否。
這人的警惕心要真有他宣揚的那麼強,也不會被他們逮個正着。
但前面的話有八成可以信。
“沒别的了?”
“沒别的了,沒别的了,我全都招了!”
青年眼含期待,“探長,我現在能走了嗎?”
烏赤笑了一聲,露出兩顆尖牙,問他,“你見過把老鼠放走的貓嗎?”
“見過!見過!”青年連忙叫道。但他的話顯然沒用,銀色的金屬手铐已經成了他新的飾品,“一會到警局跟崔警官解釋去吧。”
烏赤讓黎星先去花店,抽出時間把人押到了警局,再次折返。
黎星拿着U盤,他返回的時候,已經幫他拷貝好了監控。
烏赤問她,“最近有見過徐術嗎?”
黎星搖搖頭,“上次見還是跟你說的那次,去商場。”
烏赤道了聲好,“如果他來找你,第一時間聯系我。”
黎星店門口的監控剛好能拍到小混混說的那條小巷,隻是距離遠,看的不那麼清楚。
烏赤幹脆在她店裡借用機器調取那天的監控。
徐術選的角度很刁鑽,穿了一件連帽衫戴着口罩遮臉,他放下箱子的時候,監控沒能拍到他的臉,隻有個大概的身形。
烏赤用了三倍速,很快找到了小混混所說的挨打節點。
黑兜帽的男人按着他,時不時揍兩拳,數次擡起臉看向花店的方向。
監控的分辨率有些低,但依舊能看清他的動作,有這條視頻在,加上小混混的證詞,算的上一個民事案件,徐術至少要賠些錢。
烏赤這樣想着,漫不經心的舔了舔虎牙。
但更重要的是,警局可以通過這件事對他進行五到十日的拘留。
五到十天,足夠他把這位‘善良無辜’的首位嫌疑人查個底朝天。
黎星沉默了一會,在烏赤離開前問他。
“徐術的嫌疑很大嗎?”
她情緒低沉的時候,那雙蜜糖一樣的眼睛像是進了灰,變成了稀有的琥珀。
烏赤不喜歡琥珀,也不喜歡她因為徐術波動的情緒。
“對。”